她能感觉到他的紧绷,死死扣住她的手,连放行李进后备箱的时候都没松开。
她踉跄地被带进车里,忍着手上的痛意,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晚晚,晚晚……”桑俞嘴唇颤抖着,像是苦寻已久的珍宝失而复得,指尖抑制不住想去触摸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曾经多少个梦里,这声“晚晚”扯动着她,如今在耳边响起,她竟觉得不真实。
桑俞紧贴着她,两具潮湿的身体挤在后座狭小空间,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就着路灯看到了他左耳上的那枚暗红色耳钉,心脏骤然失重。
这一次,她知道自己万劫不复了。
“小鱼……”指尖颤抖地抚上那枚耳钉,终于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晚晚……”
桑俞眼底全是痛苦和不安的神色,痴迷又紧张地看着她,像是生怕她消失不见。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捧住他消瘦的脸,吻了上去。
桑俞紧紧把她搂进怀里,汲取着她的体温。他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贪婪地缠着她,只有她才能给他水和氧气。
他比她更迫切地迎上这个吻,焦急又不安地找寻着她的唇舌,仿佛要她包容他的全部,恨不得整个人融入进去,溺死在这个吻里。
“晚晚,晚晚……”
多少个夜晚,多少次呼唤,全都化成泡影,可眼前这个是真的,有体温,有呼吸,有心跳,会吻他,会叫他小鱼……
冷雨不停地敲击着车顶和车窗,而车内的两人全然忘情,水乳交融。
“小鱼,小鱼……喘不上气了……”迟未晚面颊酡红,无力地歪靠在他臂弯里,轻轻推拒着,企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桑俞的身体全然贴上她的,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柔软,她的一切都让他迷恋,贪婪地嗅闻着她的体香,唇畔厮磨,吮吻,不舍得放开。
迟未晚推不开他,被吻地上气不接下气,眼尾湿红,眼泪也跟着滑落,呜咽出声,“小鱼……”
软软的强调和她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咸涩的泪混进了炽热的吻里,两人皆是一怔。
距离缓缓拉开,才发现彼此的眼角都是湿的。
两人胸膛剧烈起伏,他仍不满足,贪婪地将鼻尖贴上她的颈侧,感受着她的脉搏。嘴唇贴上,舌尖不由自主地舔舐,吮吻,汲取着她滚烫的体温。
“晚晚……”真想成为她的养料,与她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昏暗的车厢里,两人呼吸交缠,暧昧横生。
她和他一样,血液滚烫,心潮澎湃,彼此渴望着。
细弱的叮咛和急促的呼吸在车内交织着响起,撩拨地人心都化了。
“小鱼,小鱼……”她焦急地呼喊着,像是在推拒,又像是在催促。
“晚晚,我在。”桑俞落下一吻,感受着她的震颤。
迟未晚难耐地将他的脑袋从胸前推开,大口喘息。
桑俞下巴靠在她的颈窝,情况没比她好到哪儿去,吻着她的锁骨,缓解着内心的焦躁。
不得不说,现在两人的姿势真是糟糕又危险。迟未晚被抱坐在桑俞腿上,整个人都歪倒在他怀里。这样亲密的距离,什么反应都藏不住。
“小鱼……”迟未晚扯住自己的上衣,去推他的胸膛,想让他放自己下来。
不料他非但没放手,还抱得更紧了,她重重压在他腿上,压出了一声闷哼,同时感受也更清晰了。
桑俞的吻又缠了上来,“晚晚,别停下,吻我……”
令人脸红心跳的吮吻声再一次响起,酒劲蔓延,迟未晚的思绪也逐渐变得混乱,这个吻不知道又会持续多久……
凌晨两点多,雨停了。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后窗缓缓降下,迟未晚靠在窗边,嗅着窗外的凉气,缓解着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桑俞的手缠在她的腰上,始终没有松开,“晚晚……”
迟未晚脸热,没有回头,“嗯?”
桑俞贴上去蹭她的颈窝,“转过来嘛。”
迟未晚听得心痒痒,转过身去。
桑俞郑重地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子。
“这是?”
他的唇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根,“它们一直都在等你。”
迟未晚心跳的速度又提了上来,心里不停打鼓,答案压在喉口,蠢蠢欲动。
她在他眼神的鼓励下打开了那个丝绒小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条银色手链,手链的中心,是那枚她再熟悉不过的耳钉。
桑俞环着她,脸颊蹭着她的,“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迟未晚转身,将头埋进了他胸膛,声音闷闷的,“嗯。”
然后她听到了,她和桑俞重逢以后,他的第一声笑,“谢谢你,晚晚……”
谢谢你回来找我,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耳针被取出,那枚暗红的耳钉重新回到了她的耳垂上,他才觉得自己的心稍稍安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迟未晚看着他神色认真地将手链扣在她的手腕上,“而且你怎么还带着这些。”
“齐鸣告诉我的。”
都五年了,齐鸣这只狐狸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狡诈。
桑俞将手链扣好后在上面落下虔诚一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就一直带着。”
迟未晚捻了一撮他湿掉的长发自言自语,“怎么伞也不打。”
他凑近吻了一下她闪着暗红的耳垂,“太想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