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下文，摸摸烤鸡还烫手，南星只能再接再厉：“那不巧，我祖上是南边的。像我的名字，南星，南方的星星，因为末日后地域之分不再明显，而异种爆发后，更是直接消失，我父母为了不遗忘，为我取名南星，算是最后的纪念。”

“……哦。”沐熙说。

鸡腿差不多了，最后一次，南星微笑：“那你呢？”

“你说名字吗？姜觅野，姜家觅于荒野。”

沐熙记得师傅说夜晚旷野尽管寒凉，但月落见明，以后便唤作沐熙——阳光沐她，她沐众生。并非一定存善念做善事，只是以此谨记不能成为毁天灭地的大魔头。

“……哦。”

至此，天已聊死。南星既不能打哈哈说真是浅显直白，稍微想一下都会跑偏，因为这是一件悲伤的事；却也无法安慰——单是学院里，至少有四成学生不是死了爹便是少了娘——要怎么安慰，以你惨我更惨的方式吗？

所以，当作平常之事，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

好在鸡腿不再烫手，南星扯下来，咬一口，一个激灵，浑身战栗，久违的天灵盖被打通的感觉。“呜呜呜！”她说不出话，只能眼含泪花看沐熙。

“太好吃了！”直至大半个鸡腿入了腹中，南星才稍稍平静，“小野，你用了多少种灵草？”

小野？

沐熙愣住，大概是太久太久没有被这么叫过，她竟感到陌生。果然该用沐熙的吗？可是，可是任谁都听过沐熙的大名，只有姜觅野无人知晓。

会失落的。

南星却以为沐熙是担心自己在找她算账，“放心放心，今晚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明天赔偿单出来后我会找叶教授去要，而且看在你请我吃鸡腿的份上，我也勉强承担一点点好了。”

沐熙无所谓：“随便。”

“哇，小野，你太嚣张了哦，这样是不行的。”

南星本就想吐槽了，但其一是不熟，万一人家都没认出自己，自己却跑出来多管闲事，那不是很尴尬？其二嘛，刚才有求于人，现在鸡腿进了肚，飞不走，也就敢有话直说，

“哦。”

“还‘哦’！”南星来气了，三下五除二把鸡腿啃完，骨头丢进篝火里，拍了拍手，“来，我问你，你之前说会赔大家灵草，如果我没有出面，你预备怎么将灵草还给他们？”

“那边不是一大片？”沐熙示意山对面。

“是，而且你也是从那里摘的，所以你打算怎么还？再摘别人的还吗？”

“都是有主的？”

“对。”

“通通毁掉好了，”沐熙说，“当着面就不算偷吧？”

南星要被气死了：“你以为你是麻瓜就能为所欲为？还通通毁掉！好大的口气，真当我们拿你没办法吗？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要有点理的。你之前不知道，可以算你无罪，但之后明知故犯，是可以直接抓起来送去蹲监狱的程度。”

“可以试试。”沐熙不在乎，既不在乎被当成麻瓜，也不在乎暴露身份，因为她自己也在迷茫。

简直油盐不进、死性不改！南星气结，急需鸡翅安抚心灵，扯下来的时候，想起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等等，这只鸡你是哪里——”

买？抓？带？她斟酌了下用词，“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