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那家伙长着和降谷零一模一样的脸。
金发的混蛋小子,如果你真的那么倒霉的话……但愿你给自己留了后手。
直到夜色降临,松田阵平才彻底揭下年轻画家的伪装,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在绚丽灯光照不到的路线里,直奔维卡利亚王城。
他还没悠闲到等着戒严解除再过去,自己是背着洗刷嫌疑的任务来的,太过消极怠工,执行机关的人都可能先对他动手。
而且趁现在还没成定局,松田阵平总要亲自查探一下这片混乱局面中的真相。
如果真的是努尔作乱,那他就好好教育一下那个混蛋崽子,但要是有人故意陷害——
他松田阵平可是很护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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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卡利亚王宫内,努尔殿下居所。
自努尔战败投降后,国王为了向民众展示自己的宽容大度,只是将自己的小儿子关押在王宫一处僻静的宫殿里,重兵把守。
宫殿空间不小,但很冷清,连供电都断掉了,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降谷零只能模糊看清桌上棋盘的布局。
残局到了就要分出胜负的关键时刻,不过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黑子一路上放了不少水。
那枚可以一招制胜的黑子正被降谷零拿在手里,棋手却不紧不慢,看起来暂时还没将军的意思。
这样的寂静并没持续很久,宫殿外传来由远及近的整齐脚步声,随后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起,宫门上的锁被人打开了。
降谷零稳坐在椅子上,灯光亮起的时候,他抬手挡了挡眼。
他的王兄,或者说努尔·柯姆伯伦的大哥查理曼·柯姆伯伦不紧不慢踱到棋盘对面,沉默着坐下。
这位大王子没有在第一时间去看自己叛逆的弟弟,而是垂眼对着桌面上的棋局端详了好一会儿。
“你大晚上来这边,就为了看盘残局?”
查理曼像是没听出自家弟弟的催促一般,还有心思品评:“那位下棋的风格……如此多变。”
降谷零叹了口气,心想这次的棋本来也不是和“那位”下的。
查理曼瞥了眼弟弟无语的表情,很是端庄地抿唇笑笑,终于说了正事:“阿利卡特又一次施压了,要我们在两天后的谢罪演说结束后解决掉你,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张扬。”
“嗯,我知道了,多谢。”
“连王兄都不叫了?”
“……谢谢王兄。”
查理曼没有忽视弟弟复杂的表情,柔和下眉眼:“不用怕,这次我不会再让科隆索那种叛徒伤到你。”
降谷零神色不变,很快扬起个笑来:“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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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外人相信大王子“苛待”自己的幼弟,等查理曼一走,对努尔殿下居所的供电也再次断掉。
黑暗里,降谷零摸索着棋盘,不知是在对谁说:“可惜,我不是他的弟弟。”
“你是的。”
侧屋方向走过来一道人影,自顾自地坐到刚刚大王子坐过的位置上,“那孩子走前不是拜托过你了吗?替他好好活下去。”
降谷零笑笑:“谁能确定那不是我转换世界时的幻觉。”
“但更没人能确定那就是幻觉。”坐在他对面的人眉毛一挑:“不要辜负平行世界自己的期待。”
“……你说得对,萩原。”
降谷零调整好心态,抬手将了对方的军:“多谢。”
被恩将仇报的萩原研二张大嘴巴:“……再来一局!”
诸伏景光发动传送果实能力瞬移回宫殿的时候,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还在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下棋。
过于年轻的萩原研二自然不是某个公安精英的对手。
连输三局,萩原研二及时止损:“啊啊——赢不了,小降谷太厉害了。”
“毕竟我比你多活了快十年,下不过也很正常吧?”
萩原研二大受打击地捂住胸口:“喂喂这么不留情面的吗?”
降谷零哼笑:“谁让你第一个跑掉。”
“行啦行啦。”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分开两个幼稚鬼:“先听我说正事。”
两双眼睛很听话地看了过来。
诸伏景光歪头笑笑,一双猫眼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海军总部明天会来人,咱们的国王养成游戏……要进入新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