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力气的世初淳,回抱住面色比她还青白的朋友,“安心吧,你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他人,伊昔的不幸不会再在你的身上降临。”
时值草叶新绿,在钢铁丛林里迷路的飞鸟,被反射阳光的广告致盲。恢复视力的刹那来不及避让透明的玻璃门,一头撞死在两名女生眼前。
灰白色羽毛作棉絮纷飞,似某种未知名的警醒。
两位女生不忍地皱起眉头,为这丧生的可怜生物,也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预兆。
“天啦撸,世初,我们要参加的是化装舞会,不是舞会——说错了,我们要参加的是舞会,不是化装舞会!”麻生香子看到脸颊贴着绷带的女伴急道。
“是珠宝展览会吧。”世初淳纠正。
届时目前小有名气的羽岛先生也会参加,他的女伴是在她先前注意到的被公司欺压的圣边小姐。“话说回来,不是应该先关心我的伤势吗?”
“那种事京子和小春会去做的啦,关键是你的脸,脸!内脏少了看不见,脸毁了可就丑大发了!”
“承您吉言,之后就会好的啦。”
麻生班长气得连掐了不争气的女伴好几下,引得世初淳连连躲避。
她跑回学生会去探望阔别已久的成员,又惨遭女生们宽衣解带,检查伤势。
她到处没见着风间雪秋的踪迹,故而询问风间雪秋的下落,得知风间副委员长已转学,不知去了哪所院校。否则定当会趁机偷,啊,不,是光明正大地摸好几把。
风间副委员长临走前留下的一句,一定要让世初委员长后悔,令人稍稍有些在意。
不过应该是女儿家之间的气话,世初淳尝试着通过社交软件联络对方,却一直联系不上。
险些在办公室交代了的女生,和聊天室里的赛尔提小姐对话。
她问这个国度,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女性们的相处都是这样的吗?非人生物赛尔提听了半天,得出结论,这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医院实习生岸谷新罗回到家,飞扑到重度迷恋的爱人身边。就见到她惆怅地打字。【怎么办,我觉得最近百合花开得好像非常严重。】
擅长操刀的岸谷新罗,慎重地思索起开刀变个性别的路线。
只要赛尔提喜欢,是男是女,他都无所谓。
每天的冗杂事务,操持家务和照料孩子占大头,通常还是两者紧密结合。
织田作之助有事在忙,还没返家。下班回家的世初淳,哄睡四个小孩。他们全部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神秘得仿若举行某种玄妙莫测的仪式,剩下一个咲乐,双手双脚扒着电视机不肯放。
小孩子们睡觉好像都喜欢采取这种睡觉姿势,是有科学理论支持,还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
在客厅里陪着妹妹看电视剧的女生,看了眼弟弟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睡觉方式,敞开房门,好探听房间里的响动。
这举动能有效避免孩子们醒来哭闹,而她因电视机干扰听不见。
世初淳到客厅降低电视音量,坐在桌子前写作业,妹妹观看她喜欢的猪猪超人。
玄关有鞋柜开启声,她回头一看,原是多日未见的太宰治。
接近成年的港口黑手党干部,脱下外套,轻车熟路地在她身边入座,“世初最近好像变了不少。”
“太宰老师不在家,是通过什么渠道知晓我最近的情况的?”世初淳敏锐地提问。
“或许是我与世初心有灵犀。”
“大晚上的就不要说恐怖故事了吧。”
每个人的声音不同,太宰治不特地掐着嗓音说话时,音色较沉,疏淡至极。虚假与真实混合,真真假假,难以辨别清。
而女生与人交谈时,不论内容或者声线,大多时候都是甜言软语,像是切开来金灿灿到黏人的蜂蜜。
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是一场有来有回的博弈。女生既不愿较量,也懒得博弈,在这人们上可周游太空,下能探索地底的时代,人内心的黑洞依旧贪婪地吞噬附近的生机。
没办法相互理解,做不到互相体谅。在误解与埋怨中度过,疲惫地容忍着共存,大概是人之常情。
“太宰老师,新鲜出炉的布丁哦。”女生哄着早存困意的妹妹,招呼他吃东西。
太宰治拿出纸盘与勺子,切开了几人份的芝士味布丁。舀了一大勺送进口中,满嘴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