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禾道,松开手。
“你知道你每个月注射的试剂怎么来的?你的好儿子每个月抽一次信息素才得来的,你痛苦?你以为他就好过吗?”赵南禹的眼底涌起嘲讽,“好好活着吧,别让他白费功夫。”
抽信息素?覃川睁大眼,感受着眼底蓄起泪。
“赵南禹,他是你的孩子。”
“孩子?”赵南禹笑了笑,“谁在乎?”
一个套不住赵鹤庭的孩子,只是可抛弃可利用的废物。
……
“这个病房的病人呢?”赵铮然抓着一个路过的护士,指着空无一人的病房问。
覃川身体不好,一般不会离开病房,可现在病房空空如也,赵铮然心头蓦然涌起一丝不安。
“您先松手。”护士扯了扯被抓得生疼的手臂。
关颂抓住赵铮然的手臂,拍了拍。
“抱歉。”赵铮然松开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了你知道吗?她身体不好一般不会到处走。”
“46房?”护士往门里看了一眼,“我刚才好像看见她在楼梯口,奇怪,她那个护工平时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刚才也没看见。”
“哪个走廊?”赵铮然连忙问。
“那边,今天好像有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就在五楼,估计看热闹去了。”护士说。
“谢谢。”
面前闪电似的窜过去两道人影,护士也有些惴惴不安,“可别出什么事。”
赵铮然穿过走廊,关颂跟在他身后,看到走廊口没人,拉了拉alpha的袖口,打手势:“伯母是不是去五楼看热闹去了?”
看热闹?热闹到了跟前,他妈也不会看一眼。
赵铮然紧了紧拳头,说:“去看看。”
五楼果然围了一群人,但人群里没有覃川的身影,赵铮然冲上去,抓住一位围观的人:“你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beta女人,四十多岁,大概这么高。”他在胸前比了比。
那人看了眼,“没看着,这医院穿病号服的女人比穿白大褂的医生都多,你说的这人,我一会功夫就能看到好几个。”
赵铮然急促道:“她是齐耳短发,气质特别好。”
那人身旁的的人忍不住接道:“你这么一说,刚刚我好像是看见有一个短头发的女的在这。”
“她去哪了?”赵铮然急急问。
“好像和一个电视台的小姑娘上天台去了。”那人说。
天台的风很大,甄宜抱着摄像机,几乎要哭出来,“阿姨,你快下来吧,呜呜呜呜呜呜呜……您不是说有一个大新闻要透露给我,您上天台上去干什么?”
十分钟前。
“那个实习生!你过来,乱跑什么?”穿着电视台衣服的男人厉声道:“过来扛机器,你们这些小孩,一天尽会偷懒。”
“我没……”甄宜有些委屈,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电视台的前辈只会让她把机器从这扛到那,她才刚刚休息了一会。
“机器拿过来!”男人可不管那么多,一招手,“好了,好了,站开,碍手碍脚的。”
甄奕站到角落去了,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你叫甄宜?”
“嗯。”甄宜看着面前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女人,有些奇怪,“您认识我?”
覃川看着她胸牌上的名字,笑了笑:“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叫甄宜。”
“哦,真巧。”甄宜干巴巴道。
“你是个记者?我有个大新闻要报道,你可以和我去一个地方吗?”覃川道。
“真的?”小姑娘两眼放光,“那您等等我。”说完蹬蹬地跑出去,不一会儿,脖子上挂了个小巧的摄像机回来了。
……
“您下来吧。”甄宜抖着腿看着站在在天台上的女人,不敢轻举妄动。
小姑娘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满脸胶原蛋白,真的很像甄宜。
这一刻,她成了站在天台上的人,而那个小姑娘就像年少时的她一样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
命运真奇妙,覃川想,如果今天她死在这里,这位叫甄宜的小姑娘也许会很愧疚,突然的,她不忍了,于是笑着说道:
“甄宜,麻烦用你的通讯器帮我开个直播吧,然后,离开这里,要是之后有人问起,你就说你的通讯器是被我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