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到达了医院,刘贝昔以宋文雨的名义挂了腺体科,随后就和他一起在外面等着。
宋文雨打量着这家私人医院,视线在形形色色的人身上略过,看着他们神色各异,或喜或忧,心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到我们了。”
身旁的刘贝昔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可以进去了。
刘贝昔率先推开门,然后让宋文雨进去后再把门关上。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正低头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先坐下稍等一会。”
宋文雨乖乖的坐下,刘贝昔就站在他身侧看着医生。
终于,医生抬起了头,“叫什么名字?”
“咦?稀客啊!刘总怎么来我这了?”
刘贝昔朝他一笑,“医院肯定不能常来啊,你说是吧?”
医生连忙点头,随后就接着问宋文雨问题。
“你拿着这单子去抽血和信息素,就出门右转。”
宋文雨接过单子点头道谢以后就起身往门外走了。
到了地方以后他敲了敲门才往里走,把单子给了护士以后就坐在旁边等着护士准备好东西。
先抽信息素,再抽血。
宋文雨看着护士拿着一根很细的针,后面连接着容器走近他,他也配合的松了衣领,把腺体露了出来,又顺便把抑制贴撕掉后就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刺痛,他皱着眉头,但好在只是一会儿,紧接着就是抽信息素。
高浓度的信息素通常都是液体的,集中在腺体附近。
但腺体是很脆弱的,液体的信息素也是很珍贵的,而且抽取的痛感比抽血什么的要痛几十倍,所以一般不会有人抽,可有些疾病的检查没有这个又不行,就比如说与腺体的生长发育的疾病或者是部分与信息素有关的问题,这些可能需要抽取信息素。
而宋文雨刚好就可能是这其中的某个问题。
“来。”
护士取针后看着旁边的刘贝昔,朝她招手,“帮他按着。”
刘贝昔本就时刻关注着,一听这话立马就接过了护士的手,帮忙按着针眼。
这一按就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宋文雨其他部位的皮肤,闻着溢出来的葡萄味信息素,看着手底下白净的皮肤,她开始心不在焉。
沉醉在空气中的葡萄味里,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果农,钟爱葡萄,在自己的院子里只种了自己喜欢的葡萄。
而现在刚刚好是葡萄成熟的时候,她摘了些葡萄,洗干净以后就坐在自己种的葡萄林旁边的躺椅上晒太阳,时不时的吃一两颗洗好的葡萄,舒服又惬意。
从护士抽信息素开始,宋文雨的头一直都是低着的,现在血也抽完了,而刘贝昔还站在他身后帮他按着针眼,她只用了一个手指按着,其他的手指都是虚虚的放在他的脖子旁。
他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他只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酸了。
“好了吗?”宋文雨实在受不了,再按下去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了。
刘贝昔还被宋文雨突然讲话吓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把棉签丢了后略显尴尬的搓了搓刚刚拿棉签的手指。
结果出来了,宋文雨拿着结果单子又回到了医生那里。
“你这个数据什么的都是正常的,至于你说的对信息素不敏感的问题应该是嗅器营养不良导致的,与腺体什么的没关系。”
“但是你的嗅器已经停止生长了,这都是小时候营养没跟上才会出现的问题。”
“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包括AO之间的标记也不会影响。如果你想治的话,只能开些促进嗅器生长的补品给你吃,但是嗅器会不会再次发育就不好说了。”
医生说完了建议就把选择权交给了宋文雨,让他选择治还是不治。
听见医生说不影响正常生活以后,宋文雨心里也静了下来,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是不打算治的。
宋文雨看着医生摇头,“那算了吧,反正也不影响。”
医生也不干预他的选择,只是点表示知道了。
离开医院以后时间还早,刘贝昔问他还有不有其他事情了,宋文雨摆手,表示他只想回去睡觉。
抽了信息素就是会犯困,如果是抽的量多的话是可以导致休克的,但是这种正规的检查抽的量只是会让人犯困,就像是吃了感冒药一样。
宋文雨今天本来就因为要去刘贝昔家而紧张到没睡好,现在又抽了点信息素,整个人困到一上车就睡着了。
刘贝昔伸手探了探他那边的暖气,又帮他把座椅往后调了点以后才启动车子回家。
到家了,刘贝昔看着旁边熟睡的人陷入了沉思,她叫了宋文雨几声,没想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翻身也没有。
要不是还有鼻息,刘贝昔都怀疑他睡死了。
在车里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刘贝昔最后再叫了他一次,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才下车绕到他这边,将他抱起来。
为了让他睡的舒服,她特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搂着他的腘窝,一手搂着他的后背和垂下来的一只手臂。
到家以后她在门口脱了鞋,再往宋文雨的卧室走,用手肘把门打开后她也没有乱看,只是把人轻轻的放在床上,再帮忙把鞋脱了放在床边。
至于外套,刘贝昔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脱,只帮忙把被子盖好以后就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了。
宋文雨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
从下午四点左右开始,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他看着时间,算了一下自己睡了多久之后不禁感叹,他晚上都可以不用睡觉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没有从车上到床上的这段记忆,又陷入了沉思,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一件都没有脱,难怪睡得这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