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殊:“他是我生理上的爸而已。”嗤道,“讨债抓我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拿钱赎我,不如拿我器官卖钱来的快。”
壮汉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乔殊被打的偏过头去,脸上飞快红肿起来。
“你知道最近绑架很猖狂吗,把你这种货色送到那种地方去很赚的,”壮汉说,“你不怕的话就接着嘴硬。”
“一看就是初犯,”乔殊叹口气,“以前没追过债吧?”
壮汉脸气的通红,甩手又给了他一拳,嘴里骂着脏话把他家问候了一遍。
乔殊被揍在腹部有点不舒服,想弯腰又弯不下来,卯足劲手肘往后一拐捅在后面那人肋骨,那人吃痛一松手,乔殊趁机逃跑,抓起书包带往巷子口狂奔。
“不要让他跑了!”壮汉大喊,“他妈的!没钱治病火烧眉毛了!这个坏人当了就当了!”
几人甩开膀子追,壮汉摸出兜里小刀,神色有些犹豫,但旋即一狠心投掷出去!
巷子狭窄,可供躲的地方不多,乔殊一偏头差点撞上墙,这一个顿足足够几人追上来,壮汉冲出去捡起小刀逼近乔殊,乔殊把书包往壮汉脸上一抡,还想跑,但有人抓住了他书包带。
他可以扔了书包跑,但那里面装着他MP3,他不舍得。
小刀朝他脸上划来,乔殊抬手去挡,忽然被人拽了一把,后背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季少一还有点呼吸不均匀,徒手捉着小刀一拐,生生把刀从震惊的壮汉手里抽了出来,艳红鲜血从他掌心落下,染红粗糙地面的灰尘,银白刀锋染的血红,从他掌心落下去,被季少一一脚踢飞:“干什么呢?”
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手上那么深那么可怖一道伤,就这么抓着壮汉的衣襟,血色泅进布料:“我问你们干嘛呢?”
“季少一!”
季少一的拳头已经迎面冲上去,鼻血瞬间飙下来。
乔殊已经完全把和母亲一起吃夜宵的喜悦扔到脑后,也完全把被人绑票的厌恶甩开,他莫名的惊慌惊恐,只想让季少一带着他快点离开这里:“够了!可以了!季少一!我们走了!”
季少一闭了闭眼。
一帮人也没见过这阵仗,说徒手捏刀就捏,看着半个手掌都要割开,这种不要命的谁见了都怕。
季少一把乔殊带出巷子。
路灯散发昏黄的灯光,模糊了季少一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乔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别开眼说:“你好像在生气。”
“是啊殊殊子,我生气了。”季少一说,“要是我没有正好路过怎么办,任由那些人在你脸上划一刀吗?”
他真的正好路过,李又珊说最近看上一款联名,他下班想绕过去看看店还开着没,路过就听见这么一出绑票环节。
说来也好笑,两个人两次丢脸的经历全在小巷子里。
乔殊认栽,转而说:“你手伤了。我带你去卫生院包扎一下吧。…我家今天有人,不太方便带你去。”
季少一摇头:“不用了。送你回家,然后我回家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
“这么深的伤口。”乔殊简直觉得不可置信,“你自己包扎?”
季少一无所谓地甩甩手,其实现在已经痛麻了没什么感觉:“嗯。”
乔殊掏出手机给乔母打电话:“妈妈。嗯…我马上就到家,我一个朋友受了点伤,我带他回家包扎一下好吗?”
他含糊地找理由搪塞乔母,乔母最后答应乔殊带人回家。
乔殊进门之后把季少一的手捂在身后,先和乔母打过招呼:“我先帮他处理下,夜宵等一下吃吧。”
乔母眼眶有点红,乔殊知道这是没蒙过去,遂赶快带季少一进房门。
季少一把手掌摊开,血肉模糊一片。
“这怎么清理啊。”
“你一边吹吹,一边随便拿酒精消毒就好了。”
乔殊夹着酒精棉花左右摇晃,思考怎么下手:“吹吹干什么?”
“你吹吹就不痛了。“
乔殊:“…”
乔殊小心翼翼把酒精棉花摁在伤口消毒,微微嘟起嘴朝伤口吹气。
凉凉的。
“疼的话你说。”
乔殊轻声说。
季少一任他摆布,消毒、裹纱布,他一声没吭。
给季少一处理完乔殊又简单给自己处理了下。
两人一前一后从卧室出来,乔母仍坐在桌边,半晌说:“小伙子…今天谢谢你救了小乔。”
季少一说:“没关系。”
乔母留他一起吃点东西。
他没有推拒,在并不亮堂的灯光下和乔殊母子二人一起吃放的快凉的夜宵。
季少一走之后,乔殊洗漱上床。
他找到季少一的聊天框,编辑消息:你最近手受伤了不方便的话有事可以叫我。
昵称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好一阵过去,季少一的消息才弹出来:好啊,但是你平常在上学诶。
乔殊:没关系。午饭点和晚饭点我都可以溜出学校。另外你发语音也没关系。
于是季少一的语音就跳出来:“放心,其实我很好照顾的。”
语音里季少一的声音带着点上扬的尾音,听上去总觉得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