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的美梦被撕开,不信神的子民抬头高喊:
这是牢笼!我要离开!
狂风带来愤怒的嘶吼,流血的鸟儿扑向死亡。
她本就一无所有,她也就义无反顾。
木偶剪断丝线,风中传来鸟鸣。
有人陷入沉睡,有人就此醒来。
她生而自由,她也生来彷徨。
无人知道她去往了何方。”
好像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停下去拨动手里的琴,抬头看向远处正在靠近的一大一小两个逐渐清晰的身影。
笑盈盈的看了我一眼,向那边两位招了招手后,少年看着我,郑重的落下一串欢快的音符。
“在很久很久之后,异世的旅者遇见了她。
醒来吧,歌唱吧。
没人比她更加自由。
新的生活已经开启,歌声与远方将伴你同行。”
安抚般的琴声混在吹过的风里,抚过我的脸庞,脸上湿润的感觉令人陌生,让我有些发愣。
他歌谣中唱的是……曾经的我吗。
残缺的记忆里有几份正在越来越清晰,它们闪动着,像是要破土而出。
我其实不觉得自己能这么有勇气?
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是不会主动站出来的。
蚍蜉撼树的勇气,该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下什么样的决心才会有呢。
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他笑盈盈的回望着我。
“辛苦了。”
我听见他这么说着。
派蒙和旅行者走过来,打破了这片看起来几乎凝滞住的空间,也唤回了发愣的我。
“络安安!我们回来啦!咦?还有温迪也在!”
吟游诗人弯着眼睛向他们问着好,微风吹起他的斗篷。
“中午好,派蒙,旅行者,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令人开心。”
神明啊,他刚刚抱着琴吟唱的时候看起来神圣的不像个人类。
派蒙绕着温迪转了几圈,然后将一个小包递给我,我打开看了看,是一些信件,看起来还有旅行者为我的担保文件。
“对了!这个是给络安安的!你的身份证明!现在就不用担心啦!”
白色的小精灵绕着我飞了两圈,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捂住嘴小小的叫了一声。
“对了,你们刚刚在这里做什么啊,诶——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温迪你欺负她了吗!”
“诶——我没有!怎么可能!!小派蒙你不能污蔑好人!”
我后知后觉的揉了揉眼睛,把残存的眼泪擦掉,露出一个幅度很大的笑。
“是他的歌声太感人了,不用担心,我没有被欺负啦。不愧是全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果然名不虚传。”
派蒙气鼓鼓的插起腰,对我这个过于灿烂的笑好像有些惊讶。
“什么歌能让你哭成这样啊——这么感人吗!难道说是高塔孤王的故事吗?被欺负了就要说!我们帮你报仇!”
“真的没有啦……别担心,温迪很厉害呢。”
名为温迪的吟游诗人正了正神色,周身气质脱去刚刚的神性,又回到最开始那个潇洒的少年状态。
“对嘛——我可是非常认真的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姐弹奏了一曲!”
“那你说,唱的什么能让她哭成这样嘛,她可是冰天雪地里被野猪撞到,浑身湿透还被冰史莱姆攻击冻成冰雕都没有哭过的!”
“是派蒙没听过的新曲子哦……讲的是很久之前的故事啦……”
少年低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
——“一名少女孤身杀死神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