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应了一声转头看他,又看见他一脸愧疚的模样。
“对不起,早知道给你买细面了。”
“跟你没关系,少自作多情。”我想转回头再吐口口水,目光突然瞥见了付停隅的左手,接着又看向了他的脚。
病房里有暖气,但是床上并不热,他的脚暖了很久,趾头仍然是红的。
笨,蠢,有病,傻子......我想了无数个词语骂他,但这一刻却只想抱着他。
这傻子自己光着脚却帮我拿着拖鞋。
我快速往马桶里吐了口口水,然后按了冲水按钮,转头就抱着他亲了上去。我想,他不敢嫌弃我,他要是敢嫌弃我,我就把他舌头咬断。
他也确实没嫌弃,只是把拖鞋放在地上把我抱得更紧。
我们没有吻得很久,冲水的声音刚停,我就推开了他。
站起身我把双脚塞进拖鞋里,往厕所外面走,到门口转身看了下他,“谢谢你。”
这是我十岁过后第一次说谢,没管他接不接受,我扭头就走。他随后就追了上来。
“哥,你都吐完了,还饿吗?我去重新帮你买吃的。”
“刚吐完能吃下什么啊,你消停会儿吧。”
“哦,那我快晚上的时候再去买,你想吃什么?”
我躺在床上看了眼他的脚,瘪了瘪嘴,“叫外卖吧,你带回来都凉了,我吃了还得吐。”
“...好吧。”
我用鼻孔出了口气,看着他又炸毛道:“把你那副可怜样子给我收了,看着就来气。”
然后那人更委屈了,但是下一秒又呲着牙假笑。难看死了,我却只想笑。
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付停隅其实早不想在医院呆了,我以为他是觉得医院味道难闻,太吵睡不好,或者头上的伤口没好全太难看。结果他却说因为看我瘦了。我无语,不理他了好一会儿,又被他求了好一会儿。哎呀,高高在上的感觉真舒服。
来的时候是邹宏明的司机送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是他接回去的,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个恶心人的东西。
当时打开车门看见邹宏明我反胃的感觉一下又上来了。推开帮我伸手挡着车顶的付停隅转身绕去了副驾驶。
我刚坐进去,那傻蛋就过来扒着我的窗户,我无奈把车窗降下来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哥,副驾驶没有后座安全。”
我看着正前方,余光瞥见司机复杂的表情,幽怨道:“那正好,最好把我撞死。”说完就不管他还放在窗户上的手,按了关窗的按钮就偏过了头不再看他。
一路听邹宏明跟那傻子聊了一路,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所幸离得不远,很快就解放了。刚到家付一瑂就哒哒哒迎了上来。我真搞不清这女人了,在家里还要穿着她那十几厘米高的驴蹄鞋,是怕被谁偷了吗,也不怕崴了。腿断了还好,鞋坏了还得花我家钱买。
“小隅啊,怎么样了,妈看你都瘦了。”
我听着她的话胃里有些难受,换了鞋后就上了楼,关上门才舒服起来。
十天没回家了,我的软床看来很是想我,一直粘着我不让我起来。
“扣扣扣...”
“……”
“你有病吧。十天还见不够还来烦我?”
“没有啊,哥。”
我听着这恶心语气用力闭了下眼,尽力压下气,“有事儿说。”
“你今天还吐吗?”
我一脸疑惑,“什么?”
“就是,嗯,就是...”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扭捏起来,瞬间就想到了他的意图。住院那几天除了那份面之外,我吃别的东西还吐了两次,而且每次吐完都会故意恶心他,抱着他亲。现在这货真是被恶心上瘾了,欠揍。
“你把我当什么了?趁早滚昂。”我骂完就想关门,却被他抵住了。
“在医院不是...”
我向下瞅了一眼他的裆部,然后怒睁着眼瞪着他,“再敢跟我提医院我就把你那东西剁了。”说完就摔上门,最好能把他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