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北自恃达不到算无遗策,但这样简单的推测,他不会错。
对了,说到推测,倒是还有一个。
“你怎么定义‘游戏’?烛北问祁无惑。
祁无惑瞬间想起了化玄峰上那无数盘棋局。
但他知道烛北问的应该不是这个,也不是春季纸鸢,冬打雪仗之流。
他问的是超出世界的游戏。也就是异界人眼中的“游戏”。
祁无惑有了点思绪却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他当然不愿意承认,只是随便道:“哎,对。以前我们在化玄峰上怎起么没想过打雪仗呢?你下次上来一定要陪我打。几场。”
烛北:“……”这和他问的相差太大了吧。
但他知道祁无惑勉强是要面子的,也没有挑破,而是冷静分析:“一,游戏需要规则。”
“二,游戏拥有胜负。”
“三,游戏一般符合主流。”
有模糊的记忆闪过,如转瞬即逝的光影。烛北未抓住,只是怔了怔。
“小北,我们是来了解民生的,认真点好吗?”
孟景承找到烛北时,他在看村子里的小孩做游戏,看的得也没多认真。只是无聊找点事儿做罢了。
“那不是我该管的。”烛北不知从哪儿摘了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地拿在手里。
孟景承当然明白烛北的意思,孟景承刚刚受封为太子。这差事本就是太子之责,妖王却还要硬加上一个烛北。
他刚想开口,突听见有一孩子大喊:“我是太子承天,大将们,听我指挥,看我们踏破魔族!”
他后头的小弟连忙追上,他们气势如虹,去追扮演魔族的那几个。
烛北似笑非笑:“连孩子都知道这天下以后是谁的了。为什么还要拖着我?我就只报名了个小门派的义诊也要被取消?”
孟景承想安抚他,却不知道从何下口,难道要直接告诉小北真相吗?
他最后叹了一口气。
天承三十三年,烛北一人体恤民生,路过了不少村落,无意中,再度听见儿童玩乐的声音。
这次是一个在头上插了两小棍的孩子追另一个拿着块褐黄麻布的孩子。
“我可是天道正统,现任太子殿下,窃位的孟景承,你往哪里跑?”
烛北那一刻,心中突然有点疼,他想不起来上一次了,只想到了四个字——成王败寇。
他一向低调,成为太子是受人所托,连大名都鲜为人知。那天却反常到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在那村落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未重罚,不过将附近孩子吓得不轻。
当然,这一切现在的烛北也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游戏也与思想主流相关。
所以关于瞻州城的预言可能是褒赏吗?
自然不能,肯定与正常人三观相背。
“你要帮他们避免天罚吗?”祁无惑最后问。
烛北下意识摇了摇头,想到祁无惑看不见,他才补充了一句:“暂且旁观。”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