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烛南不服,可他母亲拉着他就要走。
正当这时,分行又进来了一人。
荀欲雪深切怀疑,他的下属的水平大概与曾如许不相上下吧。
可他看清那人时,表情顿时一变——来的正是烛北。
“恭迎太子殿下”,他半跪行礼,旁边的人连忙也跪。
看到荀欲雪跪的那一刻,烛北差点以为他吃错药了,再一扫视旁边,哦,有别人。
烛北迅速进入了太子状态。
他懒洋洋地扫视一眼几人,漫不经心道:“平身。”
荀欲雪上前,想挡住其余两人,将青冥剑双手敬上:“窃以为,此剑银若天月,锋芒内敛,与殿下正是绝佩。”他还给那两人使了眼色,快走。
烛北接过剑,轻描淡写挽了个剑花:“不错。”
他话音未落,房顶直接裂了个大口子,也是苍山商行房屋的质量好,才没直接塌下来。
烛北素养极高地控制住了自己差点裂开的表情,淡定地问荀欲雪:“如何?”
荀欲雪很给面子地胡吹了一堆。
那女子,终于反应过来,给烛北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开。
荀欲雪缓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烛北才停下了把玩青冥剑的动作,试探着问了一句: “所以,这房顶我要赔吗?”
荀欲雪:“……”你的出息呢?
不过,为了彻底确定,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想说的?”
烛北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荀欲雪刚松下气来,就听到他道:“怎么了?你说的是刚才那女子我应该认识吗?”
荀欲雪:“!”
他一颗心都跳到了喉咙眼。
但是烛北只是笑了笑,“不过认识我也忘了,你不想让我认出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他没有任何问下去的意思。
荀欲雪一直清楚,烛北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似乎永远不会被什么真的困住,但他绝不会告诉烛北这件事。
认识烛北的无人不知,他想做一名医修。
但倒是很少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荀欲雪也是在一个偶然巧合中得知的。
烛北想做医修,是因为他曾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病死,却无能为力。
所以,如果让烛北知道刚刚那个是谁……
荀欲雪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如果可以,妖族和他都不会让烛北知道,他的梦想只立于虚妄之上。
入夜,烛北闭上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好像在叫他:“小北。”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声,既熟悉又陌生,那是……妈妈的声音,
烛北猛然睁眼,看向声音的来处。
是他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子,还要年轻一些。
“妈妈有点渴了。”
烛北下意识想抓起茶壶,却发现他碰不到。
然后,他就看见了幼时的自己,倒了一杯水,给妈妈送了过去。
在床上的女子露出了一个苍白而无力笑容:“我家小北真乖,要是妈妈走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烛北看着年幼时的自己满脸是泪,大喊着:“不会的!”
看着他冲出门外,挨个拜访各种各样的大夫,甚至下跪,可是无一人愿救他的母亲。
他们都说,她病的太重了,而且又没有那么想活下去,救不了了。
烛北还看着他的母亲拖着病躯去找他,扶着医馆的门框差点就要摔下来,还在笑着说,不要管妈妈!她的小北好就行了,
烛北听到自己发誓一定要学医,去救她。
烛北漠然地想: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