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把注意力挪到他身上,眉毛骤跳,猛地坐起身:“你没事吧?孩子还好吗?”
萧沉渊:“还好。”
“那就好。”池舟又放松了下来。
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又向下滑落了点,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再让人无法忽略,萧沉渊目光一凛:“谁干的?”
池舟莫名,紧跟着感觉到脖子露了出来,当即反应过来萧沉渊说的是什么。
荒地被掐的疼痛再次回到了上面,一片火辣辣的。
回想起疯女人对他下的死手,池舟忍不住问:“你是跟人有仇吗?”
萧沉渊皱眉:“什么?”
“没什么,”池舟生无可恋瘫在软榻,语气毫无起伏,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能就是我恰好走到那里,恰好遇到了她,恰好又被她掐住脖子,恰好差点被掐死吧。”
萧沉渊:“……”
萧沉渊俨然有些不悦,无声无息看着池舟。
“哎呀,”池舟受不了萧沉渊的凝视,遂一五一十说出了原委。
“就是我下了朝听说太后来暄和宫了,急着回来找你,然后走错了路,不知道走到哪片荒废的宫殿附近了,就遇到一个疯傻的女子,她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掐住了我脖子,要人命那种!”
池舟双手围成圈,比划出女人掐他的样子:“要不是她最后撒手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疯女人?”萧沉渊捕捉到这点。
“是啊,瘦瘦弱弱,面色苍白,力气特别大!”池舟尤其强调她的力气。
萧沉渊听后若有所思。
回顾他的过去,印象里却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和那样一个地方。
萧沉渊又问:“除了这些你有没有注意到其他?”
“没有,我都快被掐死了,起来当然是赶紧走了,没功夫去管其他的了,”池舟后怕地搓搓胳膊,“反正那里荒凉得很,我再也不去了。”
萧沉渊凭借池舟的这几句话,隐约推测了出来,池舟怕是迷路之后,走到了禁地。
他知道宫里有禁地,所以从未踏足过,也并不知,那里有个疯女人。
“不过我说,”池舟颇为费解,“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连个贴身护卫都没有啊?”
萧沉渊身子一僵:“……”
萧沉渊默默收回视线,不自然清了清嗓:“朕让人撤了。”
“撤了??”池舟嘴巴大张。
“……嗯。”
“为什么撤了啊……”
撤了,池舟心叹他真是命大。
敢情刚刚就算自己在那里被掐死,也不会等到有人去救他。
……
萧沉渊不语,池舟却有了个猜测:“不会是你觉得自己轻功厉害到,不需要人保护了吧……”
池舟:不会吧不会吧?
“……算是吧,”萧沉渊顺着他的话承认了,言语间还颇有点自豪,“朕的武功是父皇请的江湖人士教的,确实不在话下,而且朕自小不喜欢一路有人跟随有人保护,若不是母后不愿意,朕早让他们走了,也不至于拖到及冠那天。如今他们都在暗卫营日日训练,偶尔替朕做一些事。”
池舟:“……”
道理他听懂了,但你是真有自信!
万一有刺客成群结队来暗杀,双拳还难敌四手呢,就算人少点萧沉渊一人打过了,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要是哪天刺客来的多呢?他能挡得住?
而且就没想过有一天……有一天他会要被人掐死吗!
……萧沉渊可能真的没想过。
……
池舟吐出口闷气,萧沉渊好好的暗卫不用,非要事事累着自己,何必呢?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按照萧沉渊当时那么说的,如今再把暗卫叫回来保护他,好像怎么说都说不通,说不定还会惹人怀疑。
池舟放弃了,还是靠他自己吧。
过了一会儿,池舟突然想到:“不过,可以让他们保护你呀!”
萧沉渊蹙眉:“?”
意思显而易见,是他还需要保护?
池舟不理会他这个反应,重重点头道:“你不需要,孩子需要。”
“而且……你怎么不需要保护?”池舟反问。
“太后那一巴掌都快扇你脸上了,要不是我及时赶过来,我的脸都要被打肿了,那是我的身体我的脸,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这还不需要保护?”
萧沉渊:“……”
池舟继续往下道:“虽说我和太后的关系平淡至极,可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被她扇巴掌的地步吧,你到底和太后说了什么惹恼了她?”
萧沉渊不吭声了。
池舟不管他想不想说,但为了自己的孩子,他越发坚定:“不行,一定得让人保护着你和孩子,起码你这里有什么情况能及时让我知道。”
在池舟的“威胁”下,萧沉渊最终妥协,教他召过来了一名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