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皇嫂是专门出宫考察臣妹功课的嘛!”
花无暇手拿着油纸包裹住的糖葫芦,另只手提住裙摆,噔噔噔几步跨上了马车,熟稔地坐在了——萧沉渊旁边。
池舟:“……”
萧沉渊:“……”
池舟:噗。
池舟差点没笑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此刻他和萧沉渊现在的灵魂都在对方身体里,因此花无暇原本要找的是自己。
池舟与花无暇认识才几天啊,无瑕上车第一时间居然不坐在她亲表哥旁边来找他…无瑕是有多怕她的皇兄表哥啊……
池舟憋着笑,余光悄悄看向了萧沉渊。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想到了一处。萧沉渊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甚至还往车厢里挪了一小截。
似乎是在无声说,他也并不想与花无暇坐在一起。
池舟简直要乐出了声,没等他捂嘴压住,当真忍不住笑了一下。
萧沉渊是和他表妹相处得久了么,怎么感觉他们俩越来越像了。
萧沉渊闻声朝他斜来一眼,池舟立马噤了声,只是不断抖动的肩抖得更加剧烈了。
花无暇根本没注意到她“皇兄”那里,一门心思顾着与她“皇嫂”热络地攀谈。
“皇嫂是陪皇兄出来的嘛?皇兄真是的,臣妹哪天没有去宫里找你温习过功课,怎么今日要皇兄亲自出宫抓臣妹了。”花无暇很是郁闷,自己竟这么不让皇兄放心吗?
本来此时正是花无暇进宫见萧沉渊的时辰,但在上回《归去来兮辞》之后,因为要避开他们灵魂互换的时辰,所以池舟和萧沉渊商量着,让她往后每日申时再过来检查功课。
所以现下算来,还未到他们约定好的时间。
萧沉渊:“……”
池舟觉得自己再憋下去定会憋出事来,以话代笑开口:“非也非也,无暇的功课朕放心得很。”
花无暇讶异地看了眼池舟,然后又瞥向萧沉渊,片刻后长长地“噢”了声,很是笃定道:“那就是皇嫂听说万国朝会即将来临,街上热闹极了,让皇兄陪着出来玩的!”
“臣妹就说皇兄从不轻易出宫,原来是来陪皇嫂的呀~~~”
池舟:“哈哈哈,对。”
萧沉渊眼皮跳了跳:“满脑子都是玩。”
二人异口同声,却是各说各的。
萧沉渊:“……”
花无暇颇为震惊地看了萧沉渊一眼,确认自己上车找的是她皇嫂没错啊,不禁下意识撅嘴抱怨说:“皇嫂是不是和皇兄住在一起久了,怎么说话如此像皇兄了?”
萧沉渊:“……”
池舟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收起了懒散,正襟危坐地清了清嗓,重新回答了那个问题:“咳咳,非也。”
“那皇兄和皇嫂出宫做什么呢?”
花无暇实在想不到其他,只好去问对面坐着的人。
“我们是去——”池舟脱口而出的瞬间及时刹住了嘴。
有关朝政的事情,还是要询问下真正的皇帝的意思。
池舟视线快速朝萧沉渊飞去:说与不说?
萧沉渊反而神情淡淡,看上去好像没有阻拦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这般态度,池舟也拿捏不准他到底让不让说,于是给了花无暇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办案。”
“办、办案?!”花无暇嘴巴大张,难以置信地跟着重复了一遍。
“然也。”池舟点头。
瞧她皇兄神秘兮兮模样,花无暇有些不信:“皇兄莫不是逗臣妹玩呢?”
办案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亦或是御史台的职责吗?怎么要皇兄亲自出马了?
莫非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到了非皇兄不可的地步?
“怎么会,朕一言九鼎。”
池舟一语双关,既替萧沉渊留住了面子,也间接表明自己从不骗人。
“对哦,”花无暇放心了下来,“那皇兄去办什么案呢?”
花无暇头回听说她皇兄办案,感到十分新奇,又隐隐有些跃跃欲试想亲历一番,试探性地去问:“臣妹可以随皇兄皇嫂一起吗?臣妹还没见过办案呢!”
虽是问了两个人,但花无暇最后将期待的目光停留在了萧沉渊身上,明显是指望他帮着跟“皇兄”说说好话,带上她一起。
萧沉渊的脸又沉了几分。
池舟面对着他们两人,这回偷笑的很是光明正大。
花无暇根本没看他,只有萧沉渊不善的眼刀飞来,池舟才装模作样挪开眼睛瞥向别处,笑意却是没收回去。
“这事得问你皇兄的意思。”萧沉渊“和善”一笑。
池舟的笑瞬间僵住,紧跟着垮下。
萧沉渊要干什么!怎么把问题又丢给了他!
花无暇见撒娇无用,有些沮丧,不得不把期盼的目光投到她那喜怒无常的皇兄身上。
池舟收起差点龇牙咧嘴的脸,笑哈哈地掩饰了过去,内心飞快思索起来。
他觉得微服私访去办岳家的事,朝中的文武百官日后定会知晓,而且他也没打算瞒,不过还是自然而然看了眼萧沉渊。
毕竟真正做朝廷主的人不是自己,此时说不说还是要征求萧沉渊的意见。
萧沉渊对上池舟的视线,向他微微颔了颔首。
居然同意了?池舟没想到这么容易,看来萧沉渊在无暇问的时候就有了打算…那还把问题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