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伯,你要感谢你生出了个好儿子……”
岳乾闻之喉咙一哽。
“永定伯,朕再问你一遍,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池舟嗓音冷了下来,这回直接喊出了他的爵位,“你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你若是现在承认,朕还能留你们岳府一条活路。”
“是生是死,全看你了。”
“陛下!”
岳正豪弄不明白情况,还是下意识争辩,但一旁许久没吭声的岳乾却拦住了他。
岳乾心如死灰,面如土色,再也无法装下去了。
半晌,他心一横,眼一闭,艰难道出了真相:“臣,是装病……”他极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后,腰背登时驼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目光里尽是颓败。
“什么?”岳正豪简直难以置信,他想追问岳乾到底为何,“父亲?你……”
“为何要装病?”
池舟打断他,用早就洞悉一切的态度发问。
这和岳正豪要问的问题一样,岳正豪死死盯住岳乾,像是在等他亲口否认。
“……”
“……老臣、老臣只是想继承先祖侯爵之位……不得已…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岳乾失了神般小声回答,眼睛看都不敢看岳正豪一眼。
“哦?”池舟轻哼,“既知是下策,又为何要用?你是如何笃定朕便会因此晋你的爵位?”
“……老臣不敢笃定,只是…”岳乾舔了舔干裂的嘴,说,“豪儿一直孝顺,所以……”
“所以你就利用他的孝顺,让他在朝堂上说出些忤逆之语,逼迫朕非要晋你这爵位不可!”池舟掷地有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岳乾:“是……”
“父亲……”
岳正豪眼眶发涩,感觉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了,飘飘然如身在云端,昏昏沉沉。
“岳家忠孝百年,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子孙!”
萧沉渊忍无可忍动了怒,指着岳乾骂出一句。
池舟刚想说让他别动了气伤了身子,萧沉渊脚步虚晃了一下,合着眼直挺挺歪倒在自己身上。
“萧…”池舟惊呼,一把揽住他,当着外人的面立刻改口用爹爹叫自己的名字唤他,“小舟,你怎么了?小舟……”
萧沉渊虚弱地靠在池舟的肩上,喘息有些粗,池舟从他背后摸了一手的冷汗。
“小舟!”
这和自己每次晕倒时的状况很像。
池舟再也沉不住气,无心去管岳乾整出来的烂摊子,他将萧沉渊揽进怀里朝马车走去,一边扬声下旨:“永定伯岳乾,禁足府中,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