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金銮殿外。
早该在卯时前一刻就该入殿上早朝的大臣们焦灼地侯在殿外。
他们刚开始原本还都有点耐心在等待,以为陛下只是稍迟了些,过些时候就会召他们进去。
可是直到此刻旭日东升、光耀大地,文武百官也没等到陛下召见,有些人已经纷纷站不住脚了,前后左右逐渐冒出了交谈声。
说话的人害怕陛下指不定下一刻就宣见他们,将声音压得极低,仅身旁几人能听见。
“诶,你说陛下从来上朝没迟来过,怎么今天就迟了这么久呢?”
话音刚落,很快等到了他人附和。
“……对啊,莫非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能比上朝还重要呢……”
“许是后宫里的事吧。”
“后宫?陛下的后宫不就一位君后么?能有什么事?”
“这事哪能让我们知道啊……”
“是啊,我也是胡乱揣测的,大人听听且过去了。”
“也是……再等等看吧。”
结果等了没两句话的时间,他们又没忍住了,开始讨论起其他事来。
其他人听到悉悉窣窣的动静,一个两个慢慢开始站不住了。
他们起先只是活动了下站久的腿,目光无聊地四处张望,时间久了,看不少人成群结队的说着各种事情,也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哎,听说了吗?陛下把长定伯给禁足了。”
“真的假的?!”
“果真?!”
好几个人如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诶,你们小点声,”那人被这几道惊呼吓了一跳,赶紧做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然后招呼着他们往自己跟前,凑成一堆好说话。
围过来的其中一个没觉得意外,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听说了听说了。那不是前几天的事了么?”
“前几天?!”众人更加惊讶了,这等大事,他们竟一点也不知?
“你莫不是糊弄我们的吧?几天前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对啊对啊。”
“哪能啊,这也是今天才传出来的,我还是来的路上听别人说的。”
“这样啊……那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若真的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谁让他儿子天天提给他老子晋爵的事,我们费了多少口舌,陈情书都写了多少……一瞧见那小子我都想揍他一顿,还好陛下替我们出了口气,我看啊,他老子禁足也是活该。”
提到陈情书,大家都虎躯一震,很明显是不愿回想那段煎熬的日子,当场不约而同齐齐拍手称快。
“是啊是啊!”
“简直大快人心啊!!!”
“我说岳家那蠢小子怎么这几日都没来上朝,还以为他那天在朝中丢了魂、或者他爹要不行了呢……”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可不是我说的,他儿子不是天天说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吗?”
“这倒是真的。”
“………………”
“话说陛下怎么突然禁足了长定伯?”说着说着,有人开始发问了。
“对啊,他一直卧病在床不能动弹,如何再出门惹是生非?难不成是之前的陈年旧账被翻出来了?”
“极有可能啊,像他那样的人什么事没做过,当时没人管,现在报应不就来了,这就应了那句老话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啊,还是本本分分的好。”
“可惜他们岳家祖先世代忠勇,出了个如此纨绔之徒!”
“哎哎哎你们别瞎猜了,我听说的啊,是陛下微服私访去了岳府,当场揭穿了长定伯装病以谋求侯爵之位的阴谋,惹得陛下大怒,直接将他禁足在了府中,等候发落。”
众人都没想到,还有更惊天动地的消息在后面等着他们,一个个听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