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还以为自己梦到的人是参商星君,哪知不是他。
理论上她真心喜爱参商,那种喜爱让她想要接近他,靠近他,可梦中与她做最亲密之事的人,为何却是另一个素未谋面的昳丽仙人……
难道又是天界的哪位仙君?
笑话,她一个底层小仙哪里有机会识得什么大人物。
秉持着及时行乐的态度,小葱想把这个绮梦延续下去。
突然,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猛地划破了梦境的宁静,小葱猛地从梦中惊醒,只觉脸颊生疼。
她瞪大了眼,面前赫然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正是神色冷峻的赢颉,与梦里昳丽的男子形成极致的反差。
他的手掌仍悬在半空,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仿佛是在驱散她的妄念。
小葱一时之间愣在原地,还未从梦境的缠绵中完全脱离,心头波澜激荡,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面颊上还残留着赢颉巴掌的余温,热辣辣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现实,不是梦境中的温柔与错乱。
“到地方了。”
赢颉面颊上也同有火热之感传来,他当即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扇下这一掌。
可这一掌,他也是不得不扇……
只因这葱灵不知在梦到了什么古怪,叫他心底有难以启齿的酥麻之感传来。
小葱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虚幻的温存逐渐抛诸脑后,脸上的热意和心中的激动一同缓缓退去。
在赢颉冷漠的注视下,毕方鸟缓缓降落在一片寒冷的雪原上。
小葱感觉到寒风凛冽,刺骨的寒意穿透她的衣衫,使她的身体颤抖不已。
赢颉快速变幻了件外袍给她披上。
小葱一愣,皱着眉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赢颉看。
这家伙为何忽冷忽热的,先是给她一巴掌,然后刚刚又给她披外袍……
他是不是有些精神上的难言之隐?
赢颉用广袖挡住小葱的眼神,冷淡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毫无生机的地方,只有茫茫的白雪和一望无际的寒冷。
小葱在这极度严寒的环境中颤声问道:“这、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赢颉注视着她,忽而严肃道:“你想要变强吗?“
小葱迷惑地皱起眉头,不明白赢颉的意图。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追问道。
赢颉:“我只问你是与不是。”
小葱点点头:“不过这应该与你并无干系吧……还有,你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救我一回,我救你一回,我们两现在已经扯平,既然我可以不再被困在那鬼地方,就请你放我离开,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放她走?赢颉在心底讥笑一声。
他压根没给过她这个选项,若她一旦有个好歹,那也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星辰之力的供给。自此之后,这颗葱灵的生死,必须由他来决定。
他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突然翻手引灵,变出了一条虚空绳索。
在明知自己也会承受同样的痛苦之下,他仍选择在此刻威胁小葱
他抬起胳膊,不过轻轻一挥手,小葱便感到自己被这无形之力牵引。
小葱的脚离开了地面,脖颈被人攥着提起,直至悬浮在空中。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无形的束缚,但那股力量坚如磐石,让她无处可逃。
空气被抽离,小葱的整个脸都快成了绀紫色,她窒息道:“苍……苍……苍、术,你……”
眼见小葱马上就要歇菜,赢颉顿时松手,小葱也瞬间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伏在地上扯着胸口的衣料艰难喘息。
赢颉启唇,声音如断弦之琴,幽幽响起:“我方才使出的力不过只有我仙泽内的万分之一,且这是仙法里最低阶入门者都会的化气为实,就这样的术法都能轻易让你消逝,你说,你若走后,会不会被人随手捏死?你不若求我庇护,护你在天界平安。”
小葱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他脑子里至少缺了三根筋。只怕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的他,才是最后取她小命的人。
她的呼吸尚未调整过来,却仍勉力反驳道:“我在第九层一向与人为善,处事大方为人低调,何况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仙灵,又怎会有人蓄意加害于我?”
“那你为何会被司星阁除名,还受了碎魂鞭之刑?足足五十鞭,若不是你饮了璇玑露,且被我救下,只怕你现在已经神魂俱灭了。”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小葱,眼中是目空一切的漠然。
他迈了个关子道:“难不成,你还想着,参商会寻到这种地方来救你?”
小葱瞪大眼睛震惊道:“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十分警觉,他准确无误地提到她曾服用璇玑露,她立马意识到,他对自己的过去知之甚详。
他不急不缓地解释:“九重天一共有九层,每高一层就有着权利和地位的极大差异,一旦跨越一个层级就意味着修为上的绝对压制,你不过是最底层的小仙灵,我不但修为在你之上,还住在你踮脚仰望都想象不到的高层,洞悉这些小事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何况是你闯入我的领地在先,我摸清你的底细何错之有?”
小葱颇有些不可置信,难道他们之前被困于的那巴掌大的禁地,就位于九重天的上几层里?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晕倒后莫名出现在上层……
赢颉见她神情不断变化也并不意外,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并未盗取璇玑露,是有人栽赃嫁祸于你——若他们知道你这个本该背锅之人仍旧活着,你说他们会不会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