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弥漫着旖旎的味道。
她半倚在床上,感觉身体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托起,那触感温柔而有力,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引导。
“你喜欢这样。”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血液似乎流得比平时更加滚烫。
指尖轻柔得像拂过新绽的花瓣,带着若有若无的凉意,却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滚烫。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稳稳地揽住腰间,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衫传来,唇舌之下,她心头一颤。
“真的不愿意?”那人低声问,声音沉而缓,似有一层低哑的笑意,像是在逗弄她,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引力。
那人低下头,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声道:“别怕,是梦而已。”他的手掌温暖,缓缓滑过她的指尖,落在她的腕上,仿佛要引导她做出某种回应。
小葱却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整个人微微后仰,靠在床榻的软垫上,脸颊上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热意。
刺激如潮水般涌入,小葱猛然睁开眼,周身一片冷汗,湿透了里衣,额间的发丝也紧贴在皮肤上。
她急促地喘息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榻上的薄毯,指尖微微发抖。
那梦境中的气息仿佛尚未散去,残存在她的鼻尖与心头,令人无法忽视。
她怔然坐了片刻,手抬起又放下,眼神复杂,却在下一瞬间骤然冷下。
过去的她或许会沉湎于此,但现在不行!她不能让这些无意义的梦扰乱心神,更不能让它破坏她的修行。
想到偏屋的庭院里有口凉井。
她一咬牙,踉跄着站起身,披了件外衣,推开门快步走向偏屋的庭院。
寒冬的冷风刺骨,卷着雪花迎面扑来,将她本就汗津津的皮肤吹的起了一阵寒颤。
她颤抖着打来一桶井水,直接将冰冷的水兜头浇下。
“哗——”
刺骨的冰水瞬间将她浇透,从头到脚,冷得她几乎失去了呼吸。
牙齿上下打颤,冰水顺着发梢和脸颊滑落,像刀一样割过肌肤。
她咻咻喘息,可脑海里仍有片段闪回。
不够,还是不够!
她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弯腰再次提起水桶,打算再浇下一桶。
“够了。”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是暖的,与她冰冷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赢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声音低沉而缓慢,却透着不容置疑。
他怎么来了,这么深的夜……
小葱下意识地想将水桶放下,却不料手早已麻木到没有知觉,手指一松,水桶便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水花四溅,也打湿了赢颉的衣摆。
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去看赢颉的眼睛。
小葱一愣,咬了咬冻得发紫的唇,倔强地看向他:“我……”
“坚持什么?这么冷的天,你浇冰水做什么?”他的语气不带质问,却透着几分平静的探询。
赢颉的目光扫过她湿透的衣衫,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没有再多问,只抬手轻轻一挥,指尖凝聚出一簇柔软的火焰,将她身上的湿衣瞬间烘干,冰水化作缕缕白雾散入夜空。
小葱咬了咬唇,紧紧攥着已经恢复干燥的衣袖,低头不语。
赢颉看着她片刻,忽然松开了她的手,“罢了,不要再有下次。”
赢颉给小葱披了件斗篷,目光平静如常,声音低缓:“回房歇着吧,不要再折腾了。”
小葱抬眼看了他一瞬,心中百味杂陈,却什么都没说,只低声闷闷应了声。
她转过身,披着他的披风走向房门,脚步轻缓,却有些踉跄。
推开门,屋内的暖意扑面而来,将外界的寒风尽数隔绝。
小葱站在门口顿了顿,侧身看了眼身后浓稠的夜色,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却终究只是将门轻轻掩上。
她步入寝房,抱着膝盖,裹着披风团坐在榻边,目光低垂,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上的纹路。
少女此刻无助的样子像个小兽。
被外人现场抓包的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咬着唇,低低地嘀咕了一句,“你懂个什么……卧房隔那么远还能被抓到,他半夜不去歇息肯定有鬼!”
她强撑着眼皮,经过一日的高强度修炼明明疲惫得不行,却迟迟不敢躺下。
梦境如潮,稍不留神便会将她卷入深渊,挣扎半夜也无济于事。
可她又忍不住想:若真是梦,为什么会如此真实,甚至连那炽热的温度都让人心乱如麻。
庭院中,风雪轻响,枝影摇曳。
赢颉静静站在庭院中,不懂那莫名的酸涩不安是何物,只站在原地怔愣良久。
片刻后他才转身,独自走向院落的另一端。
月光洒在雪地上,将他的身影拖得修长。
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四周的灵力都往他手心聚集,凝聚成一个实体,不过眨眼的功夫。几根散发着流光的琴弦乍然显现,他指尖微动。
随即一阵清浅的琴音传来,像是从风雪中诞生,缥缈而纯净。
琴音初时轻柔,如春风拂过青竹,带着不染尘埃的清透。
那琴音穿过窗棂,悄悄飘入小葱的耳中。
她本倚在榻边发呆,听到琴声时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