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珍妃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贪婪,“临儿必须拥有所有能囊括的助力,不管那人是谁,只要对临儿有助,我这个做母后的,都会为他寻来。”
“老奴明白了。”芳姑姑已经在为珍妃佩戴头面。
“临儿是皇子也好,是姜太师之子也罢,只要他是大奉的二皇子,他便拥有睥睨天下的资格,所以,他是谁的孩子并不重要。”珍妃重新恢复温婉无害的笑容,“芳姑姑,你说是也不是?”
芳姑姑插上最后一支步摇,方道:“娘娘说得极是。”
“娘娘,新的发髻梳好了,此发髻名为‘新月髻’,娘娘可还喜欢?”芳姑姑说完又补充。
珍妃在镜中左右看了看,又用手轻轻扶了扶,眼中露出满意之色:“喜欢,本宫喜欢。”
不等她继续高兴,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响起:“芳姑姑,你先下去,我有话要与母后单独说。”
芳姑姑一看来人是季青临,吓得腿忍不住有些打战。
“是……是,青王殿下,老奴告退。”芳姑姑说完便快速退了出去。
季青临到了钟灵宫,有宫人欲禀报珍妃,是他想要给母后一个惊喜,制止了宫人的举动,不承想竟先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吓。
“临儿来了。”珍妃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转身面向季青临,“临儿,你看母后这新发髻如何?不知你父皇可会喜欢。”
季青临紧咬牙关,不像平日那样给出回答。
见他不说话,珍妃才又道:“临儿受苦了,瞧瞧这小脸,都清减了。”
她说着,抬手要去触碰季青临的脸,却被他硬生生地躲开了。
珍妃也不恼,慢悠悠地走到圈椅上坐下后,才不疾不徐地问:“临儿都听到了?”
“母后,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季青临抱着一丝幻想问道。
说什么他都不能接受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而是母后与那姜太师……
他连想都不敢想象出那两个字。
一想到将那两个肮脏的字眼用在母后身上,他就感觉胃里翻涌,一阵恶心。
可珍妃的回答让他失望了。
珍妃不怒反笑:“临儿,母后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不知道的是,她与芳姑姑的对话,季青临并未全部听去,只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
他是谁的孩子不重要,只要是皇子的身份便可君临天下……
珍妃与季青临所言根本是两回事。
然而误会已经形成,季青临气红了眼:“珍妃娘娘,请您记住您的身份!”
“临儿这是何意?”她不明白自己为了亲儿子筹谋皇位何错之有。
“母后,您太让我失望了。”季青临说完便拂袖而去。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珍妃却依旧不曾慌乱。
她相信待大业成,季青临自然会理解她这个做母后的心。
“芳姑姑。”珍妃唤道。
“娘娘有何吩咐?”芳姑姑大步走进来。
“随本宫去御花园走走。”珍妃展露笑颜,款款起身,“这漂亮的新发髻不能藏在这深宫之中。”
就如那蛟龙,一般的池可容不下。
重华殿。
季修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只是……
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三皇子,该起床用早膳了。”秦昭不卑不亢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季修:“……”
这熟悉的一幕又来了。
“三皇子,卑职知道您已经醒来,司徒先生说了……”
秦昭的话被季修无情地打断:“知道了,知道了,司徒先生说我必须好好吃饭身子才能好得快,是不是?”
“原来三皇子还记得在下说的话,不胜荣幸。”司徒烈那懒洋洋的声音随之传来。
这下季修彻底清醒了。
还是在重华宫,还是那些人,可心境到底完全变了。
他猛地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几张熟悉的脸庞:“你们都进宫来了!”
“三皇子——”许久不见季修,乍然见到,秦昭竟有些哽咽,“你没事,太好了。”
季修毫不客气地伸手揉了揉秦昭的脑袋:“傻小子,我福大命大,想死都死不了,怎么会有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一道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
并且那目光不算温柔。
他一个侧头间,与阮相宜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
昨夜的一点一滴霎时涌上季修的脑海中,红晕也在刹那间爬上他的脸颊。
他想起来自己干的浑蛋事了。
他昨晚竟然强吻了阮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