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回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对上他冷酷的眼神,随即垂头退到了门外。
四爷语气陡变,年幽若迅速起了身,忍着膝盖的剧痛立在床脚处。
“安置吧。”
他平静的吐出三个字,她的心提的更紧,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要坦然接受。
走到四爷身前,抬手就要替他解衣扣,只是刚碰到,便被他推开了。
“你去外屋。”说完,四爷放下了青纱帐,将俩人彻底隔开。
搁着薄薄一层帘帐,年幽若看到他那无情无绪冷酷的面容。
她深吸一口气,悄悄的出了屋子,一颗心也舒缓了不少。
这一夜,她不敢闭上眼睛,就这么熬到了四更天,听着屋外丫鬟的窃窃私语,她赶紧爬起来准备伺候四爷洗漱。
推开里间的门,看到四爷在苏培盛的服侍下已经穿戴好朝服,她轻扯着衣角,垂着头走近,“四爷,是妾身服侍不周。”
四爷侧目瞥了她一眼,凉声道:“你退下。”
“是。”年幽若倒退了几步,在看到床前的瓷碗碎片,又小声说道:“妾身把地上清理干净在离开。”
四爷眸底阴沉了几分,他平生最不喜欢女人违逆自己,对这样的女人,他是极度厌烦。
他冷冷的逼视着她,“我让你现在就退下。”
“是。”年幽若感受到他身上冷冽刺骨的寒气,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连站都站不稳,“妾身这就退下。
膝盖的剧烈疼痛使她每走一步,脊背都冷汗涔涔,双腿像是被什么撕扯一样。
刚出院子,便见四福晋带着蜜儿过来,她恭敬的屈膝一礼。
四福晋看着她发抖的腿,唇边勾着一丝浅淡的笑,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寒意,“妹妹昨晚伺候四爷想必很辛苦。”
年幽若仍旧垂着头,她听懂她话中之意,后院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她进了王府,这一生,注定要跟众多女人斗下去。
沉默半响,她温言答道:“妹妹服侍四爷是应该的。”
四福晋笑的端庄大方,“你知道便好,服侍好爷,是我们作为女人的本分。”
年幽若低声回答:“妹妹知道。”
“回去好好歇息,日后才有更多的机会伺候四爷。”
“是,妹妹听姐姐的。”
四福晋轻哼一声,绕过她迈着轻盈优雅步子进了院子,端着一副名门淑女的姿态。
她一进门,正在用早膳的四爷便放下了筷子。
四福晋见他似乎有点食欲不振,她上前笑盈盈说道:“四爷饮食清淡,妾身特意为你做了一碗红豆薏米粥。”
她话一落,蜜儿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放在四爷面前。
四爷一眼未看,起身大步出了屋子,对她的疏离冷淡做的更是明显。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四福晋眸中笑意骤然变冷,她喃喃道:“年氏很得四爷的宠,让四爷都不想在看我一眼。”
蜜儿听后,愤愤不平道:“年侧福晋很会装,她不是真的不争不抢,真不知她在四爷身上用了什么媚术,竟能让四爷如此宠她。”
突然,四福晋眉眼戾色加深,指甲都要刺穿她的手掌心,“是我小看了她,她的花招还不少。”
年氏那娇弱不堪的样子,哪想到狐媚功夫还如此了得。
昨晚她把四爷伺候的舒坦了,以至于四爷见到她摆着一张寒冰脸。
听苏培盛说年幽若腿受伤了,她又讽刺一笑,“她受尽四爷的恩宠,就是四爷伤到了她,她也是背着人偷着乐。”
她了解男人,男人弄伤女人有很多种办法。
四爷因为一个年氏,何时也这样放纵自己。
苏培盛眼珠子骨碌骨碌转,正想着开口继续说下去,谁料,四福晋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走了。
“年侧福晋不得四爷的宠,福晋在气什么呢?”他皱眉苦脸小声嘀咕了一句,也知女人之间的战争有多可怕。
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能用哪些阴险手段,能做出些什么泯灭人性的事,这些他都见过,但这并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管得了的。
……
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
阳光从镂空细花的窗子穿过,落在白初念的额前,衬得她肌肤更是白皙娇嫩。
小院中的百花烂漫绚丽,偶尔有暖风拂过树梢,吹落的片片花瓣飘在她的肩头。
她抬手轻轻拂去,望着地上凋零的花瓣,心思飘远了。
“咚咚咚……”
院外的敲门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她根本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