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永远?”
“永远。”
“我相信。”
清凉的明月悬挂在夜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挂在天穹,仿佛它们是他们承诺最好的见证。
……
夜的草原宁静而安详。
床上的被褥微微蠕动,芷柔轻着脚步走了过来,刚坐下却见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她轻声唤道:“初念姐姐,你睡着了吗?”
白初念本就睡不着,听她的喊声,一把掀开被子,指尖划过手中那支镂花簪,又轻轻的摊开了手指,把东西放在床头。
她恍惚一笑,神色淡然,“睡不着,也不想睡了。”
芷柔听到这话,也不知说什么好,叹了叹声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月亮。”
两人出了帐篷,却看到眼前生着一堆火,四爷与十三爷围着火炉正在那喝酒闲聊。
芷柔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白初念已经朝那边走,在他们兄弟二人对面直接坐了下来。
十三爷偏着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不请自来,你还是第一次。”
白初念深吸口气,平缓自己的心情,不冷不热道:“知道您是不欢迎,奴婢就是来了,您又能怎么着?”
她现在的样子像一个置气的孩子,十三爷勾嘴一笑,“理应如此,我记得你可没有多待见我们。”
白初念的脸色始终没有变换,“你脸皮那么厚,除了芷柔谁会待见你?”
十三爷眸色一变,当即反驳道:“我脸皮还能有你厚?”
“你也别太谦虚。”
“牙尖嘴利有什么用,女人有的端庄优雅你都没有,还这么的强势,谁又能受得了你。”
这寥寥而道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利刃,深深地刺进了白初念心,她不是一个端庄的女人,永远都不是,十四爷受不了她,所以选择了柔情似水的芸霓。
十三爷寻思了会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干咳了几声缓解气氛。
他拿起酒壶,仰头喝了几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抬眸看着四爷,朗笑道:“这酒真烈。”
四爷一双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一簇火光,晕黄的光映在那墨黑色的锦袍上,折射出森冷的光,让人无端觉得瘆得慌。
十三爷又斜眼瞄向白初念,嘴角挑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一来就扰了人家的酒兴。”
白初念眸光微闪,顿了顿说道:“给我一壶酒。”
十三爷吃惊的看着她片刻,才从身旁拎起一壶未拆封的酒递给她。
她噗嗤一笑,今晚竟想一醉方休,抱着酒壶往嘴灌了一口,酒水的辛辣呛的她猛咳了几声,泪水浸湿了微卷的睫毛,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四爷的目光不经意与她水眸碰撞到一起,只一瞬,他转开眸子,眼底暮色渐浓。
十三爷调侃道:“我看你酒量不行啊。”
白初念侧过头,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低着头又抿了一口,眉眼映照着一簇火焰,随着火焰明灭跳动着粼粼波光,细看发现她的眼神是凄冷的。
此时的她,卸下往日的跋扈,安安静静的让人察觉到她不真实,那神色更是淡漠,素来都是飞扬跋扈,竟然会有这般的寂寥。
她的沉默让十三爷有些无措,没想到她会不跟他吵架了,从前那一副凶巴巴,得理不饶人悍女的一面到是他常见的。
过了一会儿,白初念轻笑道:“这酒的味道有些特别。”她微眯着眼眸,娇艳的脸蛋看不出一点魅惑与不羁,反而借酒消愁之色更浓。
“怎么没呛死你?”十三爷再次出声,这回口气带着明显的揶揄。
似过了许久,又似弹指之间,白初念幽幽道:“假如我把芷柔带走了,肯定能把你折磨死。”
十三爷心中一紧,嘴角抽了抽,看着芷柔,他温柔的眼神陡然变的黯淡。
“还是闭上你的嘴。”白初念扔了剩下的半壶酒,抱膝而坐,她嘴角微抿,闭眼似在养神,纤长的手垫在下巴上,额前碎发垂落着紧贴额头。
一个时辰过去,她还是保持这种状态,动作丝毫未变。
木柴燃烧时发出滋滋响,跳动的火星偶尔蹦到衣服上,她也无所察觉。
芷柔看着心里乱作一团,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十三爷,他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