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上前一步,垂首恭瑾说道:“四爷,奴才把白初念带来了,这里没奴才的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他正要进门,白初念一把拉住了他,“我不要你走,你在这陪着我。”
李卫一愣,看了看四爷的脸色,又回望她,无奈道:“这里没我的事,我留在这干嘛呢。”
“我不管,你必须待在我身边。”白初念干脆抱紧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这……”李卫尴尬的想抽回胳膊,他越动对方抱得越紧,自己这一会被她给钳制的死死地,急的他一头汗。
见他逃不掉,白初念眉眼一弯,眸光转向冷脸的四爷,又轻哼一声,“不知雍亲王要奴婢过来有何贵干?”
“十三爷府你不要在去。”四爷声音冷冽,一手随意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白初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转眼间就被她极好的掩饰了过去,“奴婢去什么地方用不着雍亲王来管。”
四爷目光飘向了别处,略略沉吟道:“别忘记了林芷柔的真实身份。”
白初念哼声道:“您不多事就行了。”见他目光冰冷的凝着自己,她矜骄一笑,“您也不要忘记十三爷是为谁遭了罪,他们分开又是因为谁。”
这话如利刃一般刺入了四爷的心口,他眼神游移不定,神情极其不自然。
李卫面颊冷汗直冒,紧张的扯了扯白初念的衣袖,“你快别说了。”
白初念不但不住嘴,反而气焰更旺,她冷嘲热讽道:“现在十三爷因为四爷被关,四爷不但不会想办法救他,还会把自己跟他有关的事撇净。为了保全自己,什么事您都会做,因为您极度重利且极度自私,哪会真的在乎兄弟之义,您的眼里只有您自己。”
她的话令四爷在奴才面前颜面不保,威严尽失,可她句句在理,他又无言反驳。
“你别说了,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李卫厉声阻止,又对四爷祈求道:“四爷恕罪,您不要责怪白初念口无遮拦。”
听他充满敬意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沉重,白初念一脸倔强道:“你不要管我。”她看着四爷的眼神在这一瞬全都是憎恶,“就像你当年对叶欣见死不救一样,你看着她被太子爷欺负不敢管,她在众人跟前受尽屈辱,你也是一副漠然的态度。在你眼里除了皇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就连被你爱过的女人也可以毫不在乎的拱手相让。你不是不知道叶欣的痛苦,你也知道她为了你失去很多,但你还是选择亲手葬送她对你的那份爱,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更不懂的去珍惜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你身边那些真心对你的女人都被你的无情冷漠给辜负了,她们无怨无悔的为你付出,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你真有善待过她们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四爷对女人的玩弄,她会这么生气,气的她恨不能亲自出手教训他,这辈子她最痛恨的就是负心汉,最想教训的就是辜负女人的人渣,“想想当年对你痴心一片的钮祜禄格格,你现在还曾记得她吗?还记得你身边对你真心一片的女子?
四爷眼帘微掀,眸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轻嘲,锁住她愤怒的目光,冷幽幽道:“把你心中对我的不满与怨恨都说出来,我想知道你把我看的有多么透彻。”
这话听在白初念耳中似是试探着什么,她挑眸凝视着他,心里翻腾的更是厉害,唇角的冷笑缓缓加深,气愤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让我说我偏就不说。”见他又沉默了,她冷着脸不悦道:“我想去见芷柔,你管不了。”
她怒气加重,四爷反而一脸淡然,“我不会让你见她。”
“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白初念气的吼道:“你天生就喜欢跟别人抢女人吗?连自己好兄弟的女人也垂涎三尺?”
话落,四爷淡漠眸子闪过一抹难以压制住的愤怒,直直地看着她,良久冷笑一声。
白初念回视着他,恨恨道:“难怪现在没有女人爱你,你活该做一个孤家寡人。”
这话一出口似有一股巨浪在四爷心底卷起,冰凉沉重地潮水撞击着他的心,让他久久无法言语。
看着被言语刺伤的四爷,白初念眼中有了一丝愉悦,“你身边的那些人坏事做绝了,最好懂得低调行事,别在关键时刻被人逮到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四爷声音冷冽,下了台阶朝她逼近了两步。
她目光闪了闪,迎着他的眸光,淡定道:“你的人不都是藏在暗处吗,有些事情不能让朝廷命官来做,只能让那些见不得光之人替你实施秘密计划,尤其是戴铎,最得你赏识。一个深藏不露的谋士,你有今天,他是功不可没。”
四爷来不及深思她的话,猝然出手将她纤细的脖子捏入手中,厉色质问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他一动怒,白初念也有些怕了,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咬了咬唇,又反抗道:“我不告诉你。”
见此情形,李卫手脚都在发抖,他祈求道:“四爷,白初念一时口不择言,奴才求您放了她。”
也许是他求情的缘故,也许是四爷本不想在这个时候杀人,忍了半天的怒火终究还是压了下去。
白初念重新得到了呼吸,她目光从四爷脸上收回视线,扬声骂了一句,“真是卑鄙。”
李卫脸色蓦地一惊,多了一丝惊恐,他把她往身后一拽,牢牢地护在身后,“四爷,奴才现在就让她走。”
“我不走。”白初念倔强的吼着,一脸傲慢,“我还有自己的事,你别管我了。”她此次出来就是为了见芷柔,见不到芷柔,她哪里也不去,想了想便放下了不可一世的态度,放低了声音说道:“四爷把芷柔藏到哪去了,我想见她,我有话想告诉她。”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