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香一脸不甘,“小主怎么可以受这种委屈,一个奴才还能欺负你头上。”她看向白初念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小主对人宽和,可有些人根本不会记得您的好。”
“我为何要在意这些。”叶欣喃喃道,一脸怅然若失,“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你明白吗?”
“小主。”容香不安的仰头看着她,见她愁容满面,最后不情愿的让了道。
“护主的奴才值得表扬。”白初念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但是不能血气上头对着人就一通乱怼,帮自己主子出了一口恶气,同样会给自己树下敌人,在后宫生活得学会忍让,太冲动了就会被有心人利用,倘若别人几句话煽风点火就能让你跳脚,这里真的适合你们待吗?”
“我知道你的好意。”叶欣额上紧锁着哀愁,一如遮天蔽月的阴云,散也散不去,她淡笑道,“容香的急脾气,我会劝她收敛。”
“哼。”容香气急哼了一声,斜眼睨向白初念,“小主被你言语讽刺,不想被别人欺负以后可以学学你,表现得挑剔些,让对方觉得她不好控制,有自己的脾气,你觉得这样可行?”
“言多必失,相信你们都懂。”白初念与叶欣对视而望,语气不缓不慢道,“在宫中,没有地位形同蝼蚁,你虽然出身不好,若是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在宫中站稳了脚跟,这就说明你不是愚笨之人,若是在有幸替皇上生下皇子封为妃位,只会得到更多的荣宠。我言尽于此,该不该去争就看你自己了。”
容香急欲抢白,她却斩钉截铁地打断道:“我走了,不妨碍你们了。”
走远后,她在心底苦笑一声,叶欣美貌不复当年,皇帝都是最滥情的,雍正视女色如命,在他身边的女人还不都是因为如花美貌勾引了他。
那些家族显赫的妃子,在后宫中混的如鱼得水,但出身卑微的,每一步路走的都很艰难。
后宫佳丽三千得皇上宠幸封妃封嫔者能有几人?且哪一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后宫之争的残酷比夺嫡之争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年选秀过后,叶欣怕是众多女人中那一朵最先开败了的花,最终老死于深宫,化为一堆白骨,无人问津,无人追忆。
“看来,你是忘记了朕对你的警告。”白初念正急匆匆的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厉问,她急忙转头,赫然看到雍正背着手挺立在眼前。
他面上的情绪,她看的一清二楚,绝色的脸上现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皇上的警告奴婢怎么会忘记,不用您刻意提醒,奴婢也不会害了您的心上人,以后也不会单独见她。”
雍正脸阴沉下来,“朕能让你活着,就能让你死。”
白初念眸中冷光闪闪,很不客气的回击道:“皇上想什么时候取走奴婢的脑袋,全凭您高兴,奴婢不会哭天抢地跪在地上求您高抬贵手。”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皇上看奴婢百般不顺眼,奴婢就是对您百依百顺,您还能放了奴婢,给奴婢自由?”
雍正声音冰冷而郑重,“有朕在的一天,你就别想着有自由。”
“皇上……”容香一见诉委屈的机会来了,上扬起唇角,立马跑了过来,不满的说道,“皇上,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般不知礼节的奴才,她连叶小主都敢欺负,奴婢看还是找个嬷嬷好好教导她才是。”
叶欣听着微微一愣,她直直的站在雪地上,神色凝重,“皇上,不是这样的,初念没有欺负欣儿。”
“小主怎么这么说话。”容香脸色微微发颤,一眼都不敢看雍正,她垂头跪了下来,“皇上,叶小主平时不喜欢多计较,她是一个温柔似水的人,奴婢只是怕她一个人偷偷难过。”
“你住嘴。”叶欣悄然抚去不知何时渗出眼角的晶莹,低声道,“皇上不要惩罚初念,欣儿真的没事,还求皇上宽恕容香的口不择言。”
容香听着,深呼一口气,舌尖有些打颤,“皇上,小主心地善良,遇到这么一个居心不良的人都能原谅,事实如何,皇上还分不清吗?”她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对白初念的气怒,“这个奴才胆大妄为,皇上要是饶了她,宫中的那些奴才哪还有规矩可言?”
她话一落,雍正一把掐住她的颈脖,将她提起,眸光狠厉的让人胆寒。
这一举动,令容香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此刻,她犹如溺水一般,憋红了脸,拼命的挤出话来认错。
白初念站在一边,全身紧绷着,脸色苍白一片,知道雍正的凶狠却不知他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要亲自掐死。
“皇上不要杀容香。”叶欣跪在雪地上,神色被吓的有些恍然,她祈求道:“皇上能不能为了欣儿饶了容香,欣儿不能没有她。”
雍正垂眸看着她,一双冰冷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面无表情道:“你以为朕是谁,还是你认为朕什么都会依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