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真人心中有了答案,但他也知道,如果此时显露出来自己已知晓他的身份,恐怕真要就此陨落,于是作出痛苦表情,心中已经给“吴慈”和林煌判了死刑。
宗主让我再准备几日,我看没有必要了。
与此同时,林煌感知到洞玄真人不怕死地想去传音,直接将麒麟真炎附在神识上,见到对方被烧得扭曲的表情,心中的仇恨不由得消了几分。
“逐哥让我盯着他,倒也不算公报私仇。”他舔了舔嘴唇,手指轻轻揉搓了下掌心的符箓,这不过是为自己寻找借口罢了。他明白严逐肯定不喜欢自己折磨他人,又觉得即便严逐知道,也定然不会怪罪自己。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洞玄真人传音后分心查看擂台的动向,
“那邪道的弟子气机已经被锁定,现在传音也于事无补。倒是这动静弄得可真够大,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像逐哥一样……不对,逐哥是我的道侣,这金光巨剑不也算是我的吗?”
想到这里,林煌从耳尖一路红到脸颊,又见身旁严逐正专心施法,于是平复了心态,继续限制洞玄真人的行动。
“逃?”白霭收到传音,双目无神,呆滞地看向头顶巨剑。
“这不是仙道传承的考验吗?”先前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反而释然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仙道传承,枉费我还一直欺骗自己。今日我若不死,定要将你这剑仙炼成我的血傀!”
而后他将血浪聚成长剑,脚下一蹬,化作血色流光向金光飞去。
“他是疯了还是有其他的保命手段?”四周的修士心中都冒出这样的疑问。
二者碰撞,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好像一只飞蛾冲入火盆,也是如此安静,无人哀悼。
金光巨剑继续降落,就在它要刺入擂台前,忽然散成漫天金光,纷纷扬扬,如此绚烂,教人难忘。
眼前的景象让林煌看呆了,还是感觉到右手被人牵住才回过神,与眉眼都带弯的严逐四目相对。
“阿煌喜欢吗?”
“又在浪费仙力。”
“那就是不喜欢咯?”
“你这人,谁说我不喜欢。”
二人的暧昧气氛却被一道怒吼打断。
“何人敢伤我异兽宗弟子?!”洞玄真人和白玉冠修士一同飞到擂台上,身后跟着百余名异兽宗修士。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便发现了“吴慈”和林煌。
“哼,你们异兽宗弟子修炼魔道,本就天地不容,我只是出手除魔,防止他为祸人间罢了。”严逐拉这林煌飞到空中与洞玄对峙,双目朝天,不可一世。
此言一出,周围修士纷纷议论起来。
“真是修炼魔道啊,我就知道。”
“嗐,那控血之术怎么会是仙道功法,我看刚刚那黑云就是在请魔降临。”
“真是吴慈出手啊,看来异兽宗碰到硬茬了。”
“唉,吴慈终究只有两个人,怎么能敌得过一个宗门呢?”
“道友真是牙尖嘴利,怎么就敢断定我宗弟子在修炼魔道呢?”洞玄真人听见严逐的回复和议论声,眼皮直跳,只觉眼前这个剑仙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步,如此深的城府,怎么能是个剑仙呢?
“还用我判断?你弟子那控血之法,在坐的诸位可全看见了,哪有仙道功法如此狠毒,分明就是妖魔手段。”
“控血之法与控水之法并无区别,只是所控之物不同,因着见到了血,才心有所感,悟得神通。”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是你的弟子天生嗜杀,通过伤害无辜修士性命修炼神通?异兽宗的弟子都通过残害生命修炼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看向异兽宗众人的目光里带着不善。
洞玄闻言,咬了咬牙,看向吴慈的目光又多了一分狠厉。
此时计划尚未准备好,无法立即拆穿那麒麟身份,更别说宗主和诸位护法大人并不在此处,更没人能奈何得了吴慈。
“吴慈道友哪里的话……上了擂台,生死自负,再说了……控血之法乃是我那弟子自己领悟,连我这个师父都不知道。”
“嚯嚯,好厉害,”严逐嗤笑一声,指向昏迷的程霓,“她不也是你的弟子吗?在快要成为控血术的养料之时,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不出手制止呢?莫非你们异兽宗平日里也是经常同门相残?”
一阵唏嘘声自周围响起,连带身后的弟子闻言都面色苍白,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有躲闪。洞玄真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口气憋在胸口,只发出几声气急的“啊”。
“吴道友哪里的话,”洞玄真人快把牙齿咬碎了,“这不是料到吴道友会出手,所以才晚了一步嘛。
“今日吴道友的大恩,异兽宗他日必当‘重谢’!”洞玄真人大喘了几口气,平复情绪,咬着牙从喉咙挤出最后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