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形物全身碧绿通透,双眸微合,身有四臂,其中两臂持一对金锏,另外两臂已经掐起法诀。
感知到柳金和龚丰已经远去,严逐也不再继续隐藏修为。
“铛——”沉渊出鞘,一剑就将金锏击断。
“盗矿者,死!”玉傀发出一声怒吼,将断掉的金锏丢弃,身后两臂竟掐起不同的法诀。
“有趣。”玉傀展现的手段越多,严逐便越是兴奋。他那竹林小屋正缺少个能看门打杂的帮手,如果能得知玉傀的炼制法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严逐就这样静静等待玉傀完成法诀,而后只觉周身的空气被压缩,隐约有光点浮于面前,而后七道金环凭空绽开,不断向身躯逼迫,似乎要将他束缚。
但玉傀手段尚未结束,它那失去金锏的双臂即刻向尚未消散的光点捉去,待其落入掌心竟生出一副璀璨弓箭,辉煌灿烂,将方圆数十丈的矿洞点亮。
严逐饶有兴趣地看着挽弓的玉傀,并没有挣脱束缚的打算。
“不错,就是这掐诀速度慢了些,对上人仙境可完全不够看,”此时严逐金瞳再现,直接看向玉傀体内流转的炼器铭文,“原来是借用了部分阵法铭文,构思不错,只可惜对阵法理解不够深入,宛若外行拼接而成。现束缚再射箭无非是准头不够所致。”
“嗖——”一息之间,箭矢气息骤然爆发,恍若飞星穿云,挟雷霆万钧之势直奔严逐面门。
与此同时,柳金和龚丰已逃出矿洞。
“这玉傀怎地来得如此之快?!”龚丰惊魂未定,将巨斧立在地上喘着粗气。
“此事有蹊跷……”柳金陷入沉思,推测严逐是否另有所图,或者说,是“那边”的人。
“呸,肯定是那小子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夜明珠,主矿脉里哪有什么夜明珠。”
“不……你错了,先前是有的,只不过后来被……变卖了。”柳金咬牙切齿,并不想说出那个名字。
“不过主矿场也没有名为林焰的矿工。如果他毫发无伤地追过来,那就证明是那边的人,毕竟玉傀可抵人仙境。”
“呼——”突然,一阵罡风吹向二人,柳金最先反应过来,手指覆上碧光,架于胸前抵御。龚丰慢了一步,躲闪不及,身上衣服直接被风刃搅碎,留下数百道伤口。
“无碍,皮外伤。”龚丰举起巨斧施展护体法术,将剩下的攻击尽数挡下。
“何方宵小,敢偷袭你龚爷爷!”
然而罡风在二人周围十丈处重新汇聚,逐渐向内收缩,欲将他们彻底绞杀。
“哈哈哈哈哈,兄长,别来无恙啊!”只见一身着紫色道袍的青年落于风墙外,眸中尽是狠厉之色。
“齐烨,我早已与齐家断绝关系,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柳金并不熟悉,只记得他幼时与自己十分亲近。现在突然发难,更是摸不着头脑。
“老头子要不行了……他昨日留了封密信,准备把炎髓矿脉全都送给你。”
“我不需要。”
“不需要?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会信吗?还是说你整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撒起谎来宛如喝水?”
齐烨拍拍手,身旁忽然出现数道人影,其中一人肩上似乎扛着什么。柳金和龚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昏迷的伏贞。
怪不得自己出来却没人接应。
“对了,你们还有个偷炎髓的同伙在矿洞里吧?那么他该是已经被玉傀送归天脉了。”
齐烨嘴角上扬,迸发出一阵讥笑。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父亲竟然愿意把拈玉决传给你,你难道不知道,只有拈玉城城主才能修炼拈玉决吗?”
“说吧,什么条件,只要能放过他们二人,我都答应你。”柳金自知不是齐烨的对手。拈玉决本来也只是为探矿而生,并不善于战斗,更别说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异兽宗鸣剑堂弟子。
“你以为你现在还配跟我谈条件?只要你一死,拈玉城,炎髓矿脉不就全是我的了吗?”
“不会拈玉决的城主岂能服众?如果你放了他们二人,我定将拈玉决双手奉上。”柳金面不改色,似乎早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