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个了,先进去吧。”聂明城说:“江姨,我先帮你处理离婚的事。”
“对了江蕴,还有人想见你,”秦有川忽然想到什么,说:“结束了一起去吧。”
聂明城对各个流程很熟悉,江蕴跟在他身边很快申请完,过程中连犹豫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见到秦有川说的那个想见自己的人,江蕴刚进门便马上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对方忽然叫了一声:“姐。”
自从她和袭百泉结婚后,江廷再也没叫过江蕴一声姐,这一句“姐”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见到亲弟弟怎么还像撞到鬼一样?”秦有川站在门边嘲讽道:“怕他还是讨厌他?”
“姐,又见面了。”江廷起身走到江蕴身边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屋里带:“上个月家里聚餐,你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爸还为此伤心半个多月。”
“你和袭百泉离婚之后就回家吧,我们都等着你回去,家里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不了,”江蕴拒绝道:“我现在外面也过得很好。”
“吃过苦就够了,没必要一直吃苦。”江廷说,“爸当时把你赶出去也是让你别再犯傻。”
“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现在又假惺惺地跟我说这些。”江蕴说着,抬头瞪向江廷。
“我造成的?”江廷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笑,抬手指向自己,“你说都是我造成的?我承认我开始的时候带袭百泉出去玩过几次,但后来一直都是他自己去的吧?是我让他去抵押,借贷的吗?他自己沉迷赌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没有赌瘾?秦有川怎么没赌瘾?只能证明他是一个认不清自己,连自己都管不住的的混蛋。”
“你直到到现在都不敢承认袭百泉就是这样的货色。当初妈说要把酒店给你,你知道那家伙知道这件事后是什么反应吗?他说君梦宴是江家最大的底牌,等你拿到手,理所当然就是他的,以后这个产业就是他的。这是他对别人说的,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
“你觉得我知道这件事之后还会把它让给你吗?”江廷越说越激动:“我本来想让你知道他到底有多贪心,但你却在他赌博输光钱后纵容他,继续给他填底,你才是造成现在这一切的人。妈当初还天真认为你一定有能力管好酒店,即使被气到住院也还执意要把君梦宴留给你。但是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你为了袭百泉连亲生儿子的感受都不在乎了。雨威以前那么喜欢弹钢琴,我还特意在国外定了架钢琴送给他,结果被你拿去卖了抵债。你觉得自己真的有能力吗?你能做到不辜负妈对你的信任吗?”
“我告诉你,江蕴,你不能。你那个时候连自己拼了命生出来的人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会在乎拼了命把你生出来的人?”
江廷说完,没等江蕴开口,秦有川忽然开始抬手鼓掌,用掌声打破现在房间内冰冷的局面:“说得好。但我觉得我亏了,如果当时老太太没死的话,那君梦宴现在就应该是我的。”
“姐,你自己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吧。如果你想,我可以在你离婚后把君梦宴还给你,因为它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只是不想让袭百泉那种人得逞而已。这是咱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可能对外人拱手相送,尤其是袭百泉那样自大的蠢货。”
“……”秦有川在一旁听着江廷的话,用手肘顶一下身边的聂明城问:“我怎么觉得到头来是我亏了?”
“你不是还有棵金树吗?”聂明城反问道。
“那不是在你家山庄里摆着呢吗?又没在我手里。”秦有川说,“你能不能想个办法用那棵金树把君梦宴换过来?”
“我是律师,不是巫师,做的是法律援助,不是法术援助。”聂明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