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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石牌赌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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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广仙门内。

白昀将蕊儿送回掌门师兄那里后,立即前往无涯殿面见师尊。

他快步走入殿中,看到三清后,恭敬行礼:“师尊,弟子有要事禀报!”

三清坐在棋盘前,手中执着黑棋,似在思索如何落子,听到来人出声,将手中黑棋放置一旁,这才开口:“阿昀,你回来了,为师交于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白昀声音沉了几分,“师尊,弟子今日前来正是要向师尊禀报此事。”

“天珠的确在遂州,只是弟子赶到时天珠已被人取走。”

“可查到是何人?”三清问道。

“弟子无能,现下还未查出。”

三清听到他的话,面色沉了几分,大殿一时陷入沉思。

良久后,他从椅子上慢慢起身,“阿昀,既然你已发现天珠踪迹,那此事为师就交由你去追查,切记低调行事。”

三清尊说完后,看着恭敬立着的白昀,拍了拍他的肩膀,慈和道:“这天珠固然重要,但你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此行若遇危险可传音拂及,虽说你是为师最小的徒弟,但三个弟子中也就数你最让为师放心。”

白昀看着笑容和煦的师尊,轻轻后退了一步,恭敬道:“师尊放心,弟子定将天珠带回。”

白昀:“师尊,第子还有一事禀报师尊。”

“何事?”

“此行弟子不仅发现了天珠踪迹,还发现了献祭血阵残阵。这血阵现于伽叶林,血气浓郁已有百年之久,应是有人指使林中树妖进行血祭。”

“献祭血阵……”三清尊面色凝重,眼神也透着凌厉,“此事你不必插手,为师会交由你拂及师兄处理。”

见过三清后,白昀丝毫未在耽搁,又赶回了遂州。

在替凌月疗伤的这几日,他尝试过将妖魂从她体内取出,但和之前一样,无法被剥离。

他料定她定会去寻找另外两颗天珠,而她又身无分文,修为全失,无法御空,只可能是选择乘船,所以故意留下墨陨珠和丹药,提前到遂州码头等候。

事实也如白昀所料,遂州位于六州边缘,若要去往其他州,只能乘船。

凌月离开小叶村后终于在第十日赶到了遂州码头。

码头上人群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船舶停靠在岸边。

凌月第一眼就注意到停靠在岸边那艘足以容纳千人华丽雕工的大船。

大船船舱有六层,船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浮雕,船帆上飞舞的印着一个金线绣制的唐字。

她看着飞舞在半空中的旗帜,忽然想起,曾经初云师兄提到过,这六州行商首富家族正是唐家,而唐家的主业正是海上航行。

这是唐家的船。

凌月顺着船身往下望去,看到了船身不远处,船影下有位老人正坐在棚子里的小木桌上收着银两。

老人额头冒着细汗,手中快速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语气平淡道:“下一位。”

“老人家,打扰了,请问从这里坐船到茨州需要多少时日?”

老人听到清丽嗓音,停下手,抬头就看到穿着青衣,面容姣丽的女子。

他思考了一瞬,回答道: “若是无风无雨需要二十日左右,可要是有风浪或者下雨,可能就得往后推个十多日,姑娘是打算前往茨州?”

凌月清声道:“是。”

“那正好,我们此行也是前往茨州,最近一个月,只有我们这一艘船是前往茨州的,姑娘可上我们的船,眼下还有剩十间上房和一间天字房。”

“这上房和天字房有何区别?”凌月问道。

老人看着眼前衣着普通的她,眼中并未露出鄙夷,客气道: “价钱不同,乘船体验也不同,这上房一千白银,天字房则是一千金,上房只供日常吃食,天字房则有专人服侍,可带着姑娘在船上游玩,且无需额外花费银两。”

凌月下山时本想着迦叶林的事情,几天便能解决,加上自己已是辟谷又可以御空。

便没带太多灵石,只带了些丹药、符咒之类的东西。

这天字房她自是住不起。

一千金,就算把储物戒掏空了也拿不出来,至于上房,凌月心头开始盘算起来,最后发现,上房她也是住不起。

或许可以用什么来抵这房费。

凌月在脑海中翻找着合适物件,突然想起白昀走的时候留的那颗雕工精致,刻着一个唐字的墨陨珠,想到他说乃是友人所赠,又凑巧刻了个唐字,或许这珠子与唐家有关。

凌月伸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颗墨陨珠,放到老人桌前,试探问道: “老人家,我出门匆忙,未来得及带足银两,不知这墨陨珠是否能抵房费?”

老人看到珠子后,没有动作。

凌月等了几息,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刚想拿回珠子,就见老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速度从桌边绕到自己跟前,恭敬道:“方才是老朽失礼了!贵人持这墨陨珠,莫说乘坐我唐家的船,即便是要包下整艘船也是可以的。”

凌月没想到这墨陨珠对于唐家而言竟如此重要,当下便觉得白昀那日定是猜到了自己会乘船,才会特意将这珠子留了下来,心中不由得感激。

她将珠子收好,想着以后若有机会,便将它物归原主。

随即朝着老人客气道:“老人家,我只需要一间上房便可。”

凌月上船后算是知道了为何船费这般高,果然是别有洞天。

抬眼望去,感觉就与走在遂州集市一般无二,热闹非常,船道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杂耍、说书人……让人眼花缭乱。

她这是第一次坐船,看到这等情景,心中也觉有趣。

刚上船,迎面便走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那少女眉开眼笑,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一身粉衣,扎着两个辫子,手里打着一个琉璃灯笼。

那少女走到她眼前一步距离停下了脚步,笑眼弯弯,悦声道:“凌小姐,奴婢是您在船上的侍女,采儿。”

凌月心觉奇怪,这少女为何第一眼便识得自己,就听到她悦耳之音再次响起:“凌小姐,这边请!奴婢边走边给您介绍一下船上的布局。”

“麻烦你了,采儿。”

“凌小姐不必客气,这是采儿应该做的。”

采儿提着琉璃灯笼,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我们现在走的这里是一层,船上所有的游玩都在这一层,一层最里边是赌坊,凌小姐要是感兴趣,晚上可以去试试手气。”

“我们这艘船,每次出船第一天,赌场都会开一局天局,每次都有一个彩头,只要能赢到最后就能获得这个彩头,这次赌局比较特殊,是由我们少东家亲自做庄。”

下界赌局凌月还未见过,她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次的彩头是什么?”

“这次的彩头,是少东家机缘所得的一块石片,听说是什么千年秘境图纸。”

采儿说着,离凌月更近了些,压低了声:“据奴婢所知,这船上有很多人是为了这秘境图纸而来。”

千年秘境图纸,听着倒是有些意思。

凌月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采儿说完,看到出神的凌月,轻声唤道:“凌小姐。”

见凌月回过神来,她又开始介绍起了船上的布局。

“这二层是吃食的地方,有各州的特色美食,也是船上客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不过凌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吃食,只需要告诉采儿,采儿会每日送到屋内。”

“三层是普通客人住的客房,四层是上房。”

“第五层是天字房,天字房一共四阁:春、夏、秋、冬,”采儿说着,迎着凌月走入升降梯中。

“那六层呢?”凌月开口问到。

采儿笑了笑:“六层住着我们少东家,他这次做庄,所以也在船上。”

“凌小姐,已经到五层了”。

凌月听到五层时怔了一瞬,随即心中了然。

刚踏入五层,她便开始观察起四周。

其他三阁的门都紧闭着,但春阁却有两位侍从守着。

采儿从怀中掏出玉牌,插到秋阁门锁内,门锁齿轮转动,缓缓打开。

凌月只看了一眼便看出,这锁与白昀给的珠子材质一样,皆是由墨陨打制。

这墨陨材质坚硬无比,产自崖州锡隆窟。

千丈窟璧采集,采集过程十分艰难且危险,需要人力直接爬上峭壁,用特制凿子敲挖凿出,然后由崖州的制陨坊亲自捶打制造,这原料价值不菲,且可以隔绝术法。

既然唐家舍得用这墨陨制锁,想来对这天字房的客人还算重视。

门开之后,采儿递过玉牌:“凌小姐,这是秋阁的钥匙,用这钥匙可以差使船上所有的侍从。”

凌月接过玉牌,轻声道:“采儿,今日辛苦你了。”

“这是采儿该做的,凌小姐您是唐家贵客,有事尽管吩咐采儿,采儿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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