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张吗?”未名竟觉得森山里绘有点夸大其词。
“真的真的。”大泽在旁边看了眼橙发少女瘦瘦小小风一吹就倒的模样,附和道。
开什么玩笑,未名桑这么柔弱,长得又可爱,万一出什么事......
“这样的话。”未名竟见两人一副坚决不同意的样子,转念一想,有了个主意,她安慰道:“没关系,我等会儿找武田老师一起,这样就没问题啦。”
“你们就好好休息,准备下等会的比赛,我这个闲人保证把相田找回来。”
目前B组其他的同学都散落在各个项目,就算有回来的也是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比拼。作为B组唯一一位被春见老师开后门,特许做个吉祥物的未名竟觉得自己不能理所当然待着。
太厚脸皮了。
说完,她不等两人再有什么动作,自己一溜烟往外走。
“啊,这家伙怎么这时候跑这么快。”没拦住人的森山里绘头疼地捂脸。
“要不要一起跟过去。”十分担心的大泽犹豫道。
“去,肯定要去。等一下,我找由美酱一起,那群家伙对上生徒会的由美总会收敛些。”森山里绘站起身急匆匆朝主席台那边跑去。
另一边没有找到后勤老师武田勇的未名竟犹豫片刻又看了眼时间,脚步一转独自往被掩在操场右侧密林后的废弃体育馆而去。
埼玉市立浦见东中学,废弃的体育馆前。
“对不起!饶了我这次吧!”
相田哉和其他两个男生被一伙穿着流里流气的不良堵在墙角,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护在头顶,以此来减轻不良们的拳脚冲击。
“诶?池泽,你刚刚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我是不是幻听了哈哈。”
“搞什么呀,我只听到无助的小动物在哭泣的声音哦,好惨哦。”
“哈哈哈哈哈,好可怜呀,我看得都要流泪了。”
这样的不留余地的嘲讽和居高临下的讥笑,相田哉已经习惯,甚至麻木,他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只在心中默默祈求时间过得快一点。
在躲避拳脚的空隙他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侧了侧身体,将身边一起遭受欺凌的同伴暴露出来。
“嘁,真没意思,你们三个就没有其他的表情吗?摆出这副嘴脸给谁看啊?”一个头发染成金色的不良,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单手朝墙角三人中间的相田哉抓去。
相田哉身体颤抖,努力睁开青肿的眼皮朝两边的同伴露出求助的表情。
但两人皆避开了他的目光。
被一股大力拎着衣领提起来的相田哉捂着自己被勒得生疼的脖子发出痛苦的哀鸣,在害怕的同时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哈?你是看我不顺眼吗?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无视我?”金色头发的不良少年不爽地将他摔在墙上,咚的一声,原本就老旧年久失修的墙体发出脆弱的哀鸣,灰尘扑了相田哉满身。
原本相田哉的同伴还在贴着墙壁瑟瑟发抖,见状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但没几步就被其他的不良团团围住。
一声接着一声的厉喝敲在相田哉的头上,因为突然离开地面,他的脚下意识地乱踢,踹倒了放置在一旁的一个木箱。
他顾不得疼痛,努力把自己已经肿得不成样的眼睛睁大,头上的灰尘落入眼中,他生理性地流出几滴泪水,龇牙咧嘴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怎、怎么会,我不、不敢。”泪水带着脏污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金发的不良手上。
“啊!脏死了!”不良像丢垃圾一样,把相田哉丢在一边,“恶心。”
“你。”
“给我舔干净。”
“别搞太过火,金目。”坐在废弃的体育馆门前台阶上的不良吐出一口烟,将燃烧到底的香烟摁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朝正在发火的金发不良道。
金目嫌恶地举起自己被污染的手臂,狠声道:“池泽你这家伙来试试,要是你被弄脏,搞不好要做得比我还过火。”
“嘛嘛,我就这么一说。”池泽无奈地摊摊手,站起身拍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捡起地上的制服外套甩在肩头,语气十分轻佻,对着以为自己得救的相田哉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毕竟他哭得好可怜耶。”
“让人想要把他踩在脚下多碾几下的那种可怜。”
“池泽,真不愧是你哈哈哈,这么一看确实。”
正以为逃过一劫的相田哉身体一僵,视线模糊地对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目光,他手心微微攥紧,继而又松开,认命地低下了头。
“那个。”
这时,充满着不良们嬉笑怒骂的嘈杂声中突兀地出现一个带着些许犹疑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