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楚秋池的脚起身,把人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拿着他脱下的鞋回到屋内。
回屋后将衣服换下,楚秋池坐在梳妆台,身后是钟未期在为自己梳头。
“戴发簪吧”
钟未期拿起柜子里的兰花簪为楚秋池戴好,弯腰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位置。
收拾好后钟未期牵起楚秋池的手将人拉起往大门走去。
今天还有乐子要看呢。
快马加鞭往户部侍郎府疾驰,快到时看见天空被火光点燃。
钟未期不禁皱起眉头“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他在担心自己被儿时的事情所影响,楚秋池隔着马匹亲了钟未期脸颊一下“不用担心,我跟你一起去”
楚秋池做出的决定向来很难改变,知道劝不动钟未期便只能随他去。
下马后就看见不少人在忙活着灭火,而在人群边缘,一个看似随意路过的男子急匆匆走向城郊。
跟钟未期对视一眼赶忙追过去,到了一条空旷的街道,那名男子不知所踪。
闻到周围有硝烟味,发现不对楚秋池赶忙将钟未期带着往旁边躲开。
砰的一声火药炸开,若是两人刚刚没躲开现在就成了尸体!
“在那!”看向钟未期所指方位,楚秋池把沧难扔出,逃跑的人腿被刺中倒在地上。
地上的人捂着受伤的腿,看向楚秋池二人的眼神满是戒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还是个硬骨头。
走上前,楚秋池将手中粉末快速洒在男人口鼻,另一边云山和江泱走出对着他们恭敬行礼。
“将他带到大理寺”
今日是他们抓住了蛇妖案的凶手,借此一事勾起圣上的愧疚以此为太傅府和将军府牟利,算不得难事。
若是寻常案件圣上未必愧疚,可这个案子关乎着皇帝的脸面,破案之人只会是这次事情的最大获利者。
处理完一切后朝着放马的地方走去,户部侍郎府的火已经熄灭,官员都在忙着善后的事。
“钟未期,我想吃饴糖”楚秋池拉住身旁人的手,眉眼弯起。
“好”紧紧回握,钟未期带着人上马,共乘一匹。
楚秋池知道一家味道不错的铺子,他们到的时候店家还没关门。
买完饴糖牵着马慢慢走回府,楚秋池吃下一块,跟以前的味道一样。
在袋子里拿出一块新的塞进钟未期口中,双眼望着人满是期待。
“很好吃”钟未期将楚秋池因为风而飞到脸上的头发拨正,说话时因为含着糖有点不清楚。
看着街上的行人,钟未期突然将心中所想说出“其实你比谁都在意这些百姓的生死,看似不信任毫无顾忌,但都是假象”
若是不在意,又怎会在教学之余暗中助太子守住储君之位。
二皇子急功近利,三皇子城府颇深不顾弱小,范如晔是皇帝选择的储君,也是楚秋池所选。
手中一颗饴糖掉落在地,楚秋池一愣,心中似是被谁开了个口子窥探。
垂下手臂闭眼感受秋风,带着一丝释然“若因为一部分恶就否定所有人活的权利,那我跟恶人又有何区别”
他从被拐走到接下来的许多年,的确恨,可恨无法解决问题。
当年那些人已经被自己杀死,与其徒留自己活在仇恨,不如在仇恨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而对他人的戒备反而能助他看清局势,在暗中推波助澜依靠自己选出一位明君。
儿时的创伤很难修复,但对于楚秋池来说,除了修复,他也可以利用。
口中被塞入一颗饴糖,是钟未期做的。
“我不是在安慰,看你口中饴糖吃完就顺手喂你一颗”虽然没有多年记忆,但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知道,楚秋池从不是需要安慰的人。
他对外竖起的刺,是因害怕出现但也会是他最坚硬的盔甲。
走到桥边,正好可以看见齐鸿寺,夜晚的齐鸿寺点起烛火,远处看着很美。
看到寺庙楚秋池突然想起有一年去齐鸿寺上香,结果钟未期走丢。
两家人急急忙忙的找了一天,最后是楚秋池在一处池塘边找到的人。
还是孩子的钟未期缩在角落,眼眶蓄满泪水,听到声响抬头望去。
发现是楚秋池赶忙站起身抱着人不撒手,楚秋池那天也被吓坏,本想着在看见人的时候要好好骂他一顿。
但在看见钟未期委屈的样子后责怪的话语终究是没说出口,静静的任由他抱着,等他哭累了才回家。
“秋池哥哥,你找到我了”钟未期把楚秋池抱住,说的话让楚秋池心头为之一颤。
他又想起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