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想看看钟未期是什么表情,结果撞进了一双幽深的黑眸中。
他看了自己多久。楚秋池心里想着,但没有问出口,而是回到了刚刚的话题。
“想知道?”
“想,秋池哥哥总不会害羞不好意思说吧”非常明显的激将法,甚至钟未期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像是生怕楚秋池不知道自己在下套,就这么静静等着这只楚姓狐狸往里跳。
这种手段,楚秋池从没放在眼里过,不过换成钟未期他倒是乐意奉陪。
“只说一遍”
在两人都还不算年长的时候,楚秋池只把自己的这个小尾巴当成弟弟看待。
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幼稚粘人不讲理,但是自己并不讨厌的弟弟。
楚秋池以前听母亲开玩笑说过他和钟未期那个儿戏一般的婚约。
只不过是两家人说着好玩,楚秋池当年也小不知道婚约的意义。
后面长大了点明白事理之后他也没有当回事,毕竟只是口头说说,而且钟未期跟自己一样是个男人。
起先被钟未期缠着,他也被烦的发过脾气,结果每次都是钟未期自己郁闷一下就又跟没事人一样纠缠他。
后面楚秋池被缠习惯,便随他去了。
在十岁被绑架过后,楚秋池对人防备,面对钟未期也没有什么例外。
回家养伤一段日子后,年仅六岁的钟未期来看望自己,楚秋池表面没什么但钟未期知道,楚秋池不喜欢自己。
他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在回家颓废了一天后就想开了,不厌其烦的在楚秋池面前晃悠。
楚秋池饿了就马上从家里拿糕点过来,虽然刚开始楚秋池根本不吃。
楚秋池渴了就倒水笨拙的给人拿,楚秋池去院子浇花,他就赶忙跑去拿水壶。
还有很多事情,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戒备,一个靠近过了一年。终于在第二年末的时候,楚秋池彻底信任钟未期。
到了楚秋池二十一岁的时候。
一次楚秋池生病,他们本来约好钟未期去学堂前见面,钟未期打造了把子母双刀打算送人。
在秋院外的墙边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来,钟未期觉得不对便擅自翻墙进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这个时辰还很早,基本没什么人发现钟未期,敲门没人应心里越发不安。
走进内室还没来得及去看床榻就被衣柜旁倒在地上的人吸引注意。
楚秋池脑子很疼,感受到自己好像被人抱起到了床上,那人的气息很熟悉,好像是钟未期。
“唔……”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手伸出去拉住了钟未期的衣袖“你怎么没去学堂”
说话时声音很哑,他身上烫的不正常,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
估计是急着出门,结果在衣柜前晕倒后穿着寝衣躺在地上病情又加重了。
“父亲替我告了假,我让云山去抓药,秋池哥哥你睡会儿”钟未期撒谎了,他知道自己要是说实话肯定会被楚秋池赶走。
后面钟未期在这照顾了楚秋池一整天,在确定人退烧之后才回去。
刚到家就被钟寒青训斥不学好,竟然公然翘课,说如果不是楚家下人通报,他还以为自家儿子又被谁抓了。
最后还是钟未期自请去祠堂罚跪,这事才算是给了学堂那边一个交代。
楚秋池是在病好后去找钟未期听说的这件事,推开钟未期的房门,那人正躺在床上给膝盖上药。
看见楚秋池过来手忙脚乱的用被子把膝盖遮住,然后毫不在意的冲楚秋池笑。
怕不是脑子是个傻的。楚秋池无奈走进去给人上药,看到惨不忍睹的膝盖,不知为何,他很不舒服。
“明知会被责罚还翘课,钟未期,你有病啊”
说到后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得很,药瓶被用力放在桌上发出响声。
视线一直放在钟未期的膝盖上,明明看得难受却还是不移开。
脸颊被一双手捧起,被迫看向钟未期。
“可是我想照顾你”
听到这句话,楚秋池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眼前的人渐渐褪去青涩,眉眼更加凌厉。
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渐渐变质。
再到后来,钟未期成年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一时间手足无措想要隐藏。
但是他忘了,自己从来没有成功瞒过楚秋池。
在十九岁那年,他们偷溜到屋顶喝酒,楚秋池笑着点破了钟未期的心思。
“钟未期,我没有想错,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