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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雪满京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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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

碍于侍卫在侧,裴清没将这四个字说出口,只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永嘉公主,他要定了。

萧承远面色铁青,重又被两个时刻察言观色的侍卫架起。若非如此,这二人恐怕要在堂堂奉天殿前扭打作一团。

裴清悠悠走出去几步,忽在茫茫雪色之中转了身。他的神情闲适自在,好似今夜所为不过是看了一场极精彩的戏,而他只是座上客而已。

“对了,你这喜服最好趁早叫刑部的人烧了,或者送到裴府上,我替萧将军你存着。”

说罢,拂袖走了。

天地苍茫,满眼皆是飞雪。

-

奉天殿转角处,司礼监秉笔太监陆平倚在汉白玉栏杆边,将二人对峙之景尽数收入眼底。

“呵,一个是少年就出了名的将军,一个是万岁爷跟前得宠的权臣,好戏啊,好戏啊。”

身边撑着伞的小宦官询问道:“干爹,您说裴大人弹劾得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眼下萧家直接送刑部了,会倒吗?”

陆平嗤笑道:“当然是对了,萧家当然要倒了。裴清是谁的人?”

裴清是万岁爷的人。

裴清所弹劾的,无一不是万岁爷要他们死的。所以,萧家哪还有翻身的余地?

小宦官张大了嘴,一会儿又合上了。

“那裴大人挑的时辰也忒损了些,永嘉公主是完璧归赵了呢!干爹,大风大雪的,公主恐怕不会给个好脸色,您说您接这个苦差事做什么?”

这个时辰,御前也不叫司礼监的侍奉,他们该舒舒服服地暖在被窝里的。可万岁爷说永嘉公主今夜定会来,让他们去迎一迎,将公主送回萧府去。

陆平没说话,只冷笑了一声。

“咱们既要治一治裴清,就要借永嘉公主这股东风啊。”

小宦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是该治治他那神气样子,竟都不把干爹放在眼里了!”

见着陆平冷冷的眼神,小宦官立马转了话道:“干爹,按着万岁爷的意思,公主明日就得回宫了吧?怎么今夜不让公主回呢?那还得在萧府过夜呢,多膈应!”

“永嘉公主若入了宫,不就直接冲进奉天殿了?万岁爷累一天了,眼下可受不了这闹腾。让公主自个儿静一夜,琢磨琢磨这到底是个什么事!走吧,咱们去迎一迎公主。”

好在陆平到得及时,否则按永嘉的脾性,她就算是将乾清门给拆了也得闯进宫里。

眼下她正怒视着守乾清门的参将,她温声软语说了几句好话,参将却充耳不闻。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正打算摆出嫡亲公主的架子时,乾清门开了。

沉闷的雪夜里划过一阵不协调的老木吱呀声,大开的宫门后,陆平躬身颔首向她作礼。

“今夜风寒雪重,殿下还请早些回府。宫内之事,明日早朝自会有定论。”

永嘉的怒容僵了,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陆公公,怎么劳您亲自过来了?”

司礼监秉笔太监,御笔朱批、皇帝近侍,地位非同小可。

“万岁爷料定殿下会来,故命奴婢候在此处。”

永嘉顿时脸色一变:“这是皇兄的意思?”

皇兄怎么会不许她入宫觐见?

陆平却颔首道:“是。”

她微变的神色滞了滞,静默片刻后恢复如常:“多谢陆公公,弹劾之人,是礼部郎中裴清?”

小厮虽说了名字,她却还是不确定。因为这个裴清与萧家并无往来,为何蓦然弹劾萧家?而且是在今日。

陆平回道:“正是仪制司郎中裴清裴大人。”

永嘉知道他,她虽不问朝政,但不想知道此人也难。因为他如今只有二十余岁,却已官至礼部郎中,在皇兄跟前很是得眼,旁人都称他是隆顺年的头一个新贵。

为什么会是他?

见着公主垂询的神色,陆平展了笑颜。

“裴大人弹劾人弹劾得惯了,先前已有十余位大人被裴大人上了折子。殿下切莫多心,说不准儿今日裴大人就弹劾错了呢。风寒雪大,殿下归府吧。宫中若有动静,奴婢即刻着人来萧府知会您。”

永嘉犹豫了一会儿,越过陆平望向乾清门里面,茫茫雪夜之中只能见得宫殿模糊的轮廓。

皇兄他不会错的,让她回萧府,定有皇兄的道理。

她转身登上马车,陆平却快步上了前,压低了声。

“殿下,刚刚都是场面话,眼下奴婢真心给您提个醒儿。这裴清,可是个难缠的家伙。”

永嘉蹙了蹙眉,正欲开口细问,可陆平却往后退了一步。

“后头的话,只有等殿下回了宫,奴婢才能在长明宫和殿下说了。”

永嘉的手一时攥紧,胸口的气再一次堵了上来。

“回宫?”

陆平微微点了头。

永嘉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攥紧在车辕上的手。

萧家要倒了?在她的大婚之夜?

莫说萧家因此事会遭多大的罪,就是她自己也难逃祸事。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情愿和萧承远做夫妻,但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再嫁给旁人,又有谁能如萧承远那般待她?

永嘉再次望向乾清门内,眸中渐渐染上怒意。

-

回了萧府,永嘉抱着膝坐在架子床上,心中万分憋闷。

陆平的话她虽不愿深想,但她知道陆平所言非虚,她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来得太猝不及防。

月若忧心道:“殿下,可是驸马爷他们根本没有.......”

她摇头道:“没有,当然没有。”

萧承远和她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萧家有没有谋逆。

“可那个裴大人怎么会这么说呢?还有皇上,皇上他......”

永嘉敛了眸:“这是那句话,‘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也可以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作为一个小时候时常逃课被母后打手板心的人,永嘉并不爱引用什么深刻的话,平生最不喜欢将之乎者也挂在嘴边的人。可事情到了这种境地,竟难得地一下子蹦了两句古人古言。

她叹了口气:“萧承远是太子哥哥的伴读,承云姐姐是太子妃。萧家和太子哥哥走得太近了。”

月若不解道:“可是太子爷他、他虽然谋逆了,但是当初皇上清剿叛军逆臣的时候没有萧家呀!现在怎么又.....又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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