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缺心中虽疑虑,嘴上还是应付道:“尽量,要是人发狂了我不一定拦得住。”
燕落悬点头,转身与沈梦娥商量道:“夫人,我先去将那小子捆起来,免得届时跑了又找不到人。”
“微尘这场比试,你不看了?”
“不看了,若无其他干扰,我看微尘榜首已是板上钉钉。”
沈梦娥额首认同,“那好,我也随你一起去,无缺,这边交给你了。”
“无缺遵命。”
燕无缺半磕着细长的狐狸眼,目中精光流动,好像要有好戏发生了,只可惜不能亲眼看看。
一阵风卷过比试台,卷动燕微尘的衣摆,卷起绿叶落入泉中。
季禾恋恋不舍地放下碗,要不是顾忌自己那点子形象,他恨不得将碗底残余的粥水都舔干净。
望着空荡荡的碗,他开始盼着燕微尘快点回来,好让他再来一碗。
反正四下无人,纠结着要不要再舔舔碗底的季禾手一伸一缩,独自上演哑剧。
当他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
哐当——
“季禾——”
随着一声吼,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季禾端起碗的手一哆嗦,仇人找上门了?
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办?跪下求饶事后再找燕微尘撑腰还来得及吗?
季禾慌里慌张去拢衣服,欲哭无泪,以往都没有人会主动找他,早知道今天有人过来,他再嫌麻烦也会先把裤子穿上。
现在两条腿光溜溜的,单气势上就输了大半。
燕落悬先进来,脚步一滞呆在原地,瞬间气得手都抖了起来,提前体验了把渡劫期五雷轰顶的感觉。
沈梦娥紧随其后,也是立马遮眼别过头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桃木椅上,季禾赤着脚,脚踝一圈惹眼的红印还未散去,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松垮外袍难掩绯色,朱唇迷茫微张,眼中水雾朦胧,好一副无辜模样。
沈梦娥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季禾身上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混……混账,不知廉耻……”
燕落悬气得嗓音颤抖。
难怪微尘连大比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上了比武台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怕是撞破这小畜生与奸人苟合,气而无奈之下逼得急火攻心,境界连升。
季禾认出二人身上与燕微尘相同的徽纹,再看二人越来越差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招待一下。
他起身动作到一半,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根绳索绑了个结实,重新跌回桃木椅。
白玉碗落到地上裂成碎片,崩裂的碎渣划伤季禾脚背,但他全然感觉不到痛楚,只想好好解释一番。
“等等唔嗯……”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误会啊啊啊——
他的嘴刚张开就被堵上,燕落悬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季禾这才有点慌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对面的眼神像自己杀了他全家一样。
“带回族内,施以族罚,严惩!”
若说来之前燕落悬只打算先将人绑着,那此时他的耐心已被五雷轰得渣都不剩了,他现在就要把人压回族内,关进地牢再施几道酷刑,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季禾:?
季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