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本就属于这里……

想通了，季禾傻笑起来，“嘿嘿……”

他有家人了。

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季禾发呆之际，季小豆季小婉这对龙凤胎咋呼着跑了进来。

他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哥十分感兴趣，前几日娘亲不让他们来打扰大哥休息，今天得了娘亲许可，两小只马不停蹄地冲了过来。

“大哥你真好看。”季小婉仰头盯着季禾，她扎着小辫子，脸蛋上还带着婴儿肥，灵动大眼睛里满是喜欢。

季小豆不甘示弱，抱着季禾大腿晃动：“大哥，你是不是神仙？会不会仙术？能不能教教我？”

“想学仙术？先说说你们今年多大了？”季禾蹲下身，在两人头上揉了揉。

两小只异口同声：“六岁了。”

“我是姐姐，他是弟弟。”

“我是哥哥，她是妹妹。”

稚气未脱的声音再次同步，他们互相指着对方，马上把季禾这个大哥丢到一边，就着“你是弟弟”“你是妹妹”争吵起来。

季禾蹲在地上，双手托腮好笑地看着两人打打闹闹，头颅转动之际，他的余光瞥见院门口外似乎还有一道人影。

是谁？

季禾好奇站起身。

季苗踌躇站在院子外，始终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踏进季禾院子一步。

当年季禾归家她已有五岁，依稀有些模糊的记忆，季禾那时做出了许多不理智的事。

但她从未觉得过季禾不好，她只隐隐觉得，哥哥是因为她的存在分走了父亲和母亲的关注才不开心。

她一直愧疚着，这份愧疚在最近见到季禾后愈发活跃，令她日夜煎熬。

季禾瞧瞧探过头，看见背身站在院门口的季苗，语气惊喜：“苗苗？你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坐。”

他招呼完，从屋内搬出一张靠椅，找块平整的地面稳稳放好。

“你现在有身子，不宜站久了，快来坐。”

季苗诚惶诚恐走进来，两小只也不吵谁是哥哥谁是姐姐了，一左一右乖巧地扶着她到靠椅上坐下。

“我……”

季苗张了张口，不知该对季禾说些什么。

“怎么了？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季禾温柔看着她，眼中隐含期待。

看着他眼中的温暖，季苗忽然觉得一直以来困住自己的问题有了答案。

“兄长，对不起……”

季苗泪如雨下，她曾偷偷听到过父亲与母亲的对话。

父亲是因为母亲怀了她，能继续生育了，才同意将哥哥送出去的。

尽管那时一切的一切皆与她无关，但她就是忍不住的，徒生愧疚。

“对不起……”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砸在粉黛的衣裳上。

“你……啊我……别哭别哭……”

季禾不知道她哪来的歉意，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哄着让她开口。

他慌了手脚，笨拙地扯起袖子套在手上去擦季苗脸上的泪珠，可他又不敢下手太重，擦了半天只虚虚在半空中晃了晃。

季苗见他一顿忙活都没碰到自己，不由噗嗤一笑。

她笑着抽噎完，止住泪，由衷高兴道：“兄长，你回来了，真好。”

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