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周五晚上,江寂寒就变回了人,这次他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这次变回人之前,他倒是稍微有点预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的感觉。虽然不清楚具体变回人的时间,但他就是感觉到自己快要变回去了。
江寂寒看着空荡寂静的房间,突然想起了贺烛怜让他留个信的话,甩了甩头。一只猫怎么留信,简直想太多。
周一早自习的时候,江寂寒被唐怡叫走了。江寂寒有点意外,但又觉得不怎么意外,唐怡大概是想批评自己上周旷课的问题。
二中的三个年级都是一栋楼一个年级,其中高三那栋楼是完全独立于其他的楼,据说就是为了让高三的学生安心学习,不仅地理位置非常幽静,而且它的周边没有连通别的楼。
像高一与高二楼栋的左右两边都连通着一条道,使得高一和高二的楼栋能够互通,并且高二楼栋还连接着行政楼。
唐怡带江寂寒走到了高一和高二之间连通的那条走廊上,走廊上很宽阔,因为是早自习,也无人在周边。
有朗朗的书声传过来,不过声音小很多,只知道是在背书,却听不清具体的字眼。此处是个谈话的绝佳地点,也是绝佳的时间。
“江寂寒同学,你上周一是有什么事情吗?”唐怡的声音很温柔,丝毫没有一点怪罪,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江寂寒觉得有些疑惑。
唐怡见江寂寒没有说话,没有意外,“老师并不是想要责备你什么,只是你这样突然不来上学,老师会很担心。”她在江寂寒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和不解,柔和地笑了笑,“老师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学习,但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下次你如果有事不能来学校,能提前跟老师请个假吗?当然,也得跟家长报备一下。”
江寂寒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唐怡这样的老师。他陷入了沉思中,心里充满了疑惑,但同时也有一丝别的什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觉。
“好了,回去背课文吧,待会语文课上我会抽人在黑板上默写哦。”唐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敏锐地察觉到江寂寒有一丝不起眼的躲闪,但并没有躲得很快,似乎是很快克制住了。于是,唐怡没有再拍第二下。
唐怡看着江寂寒的背影,陷入了思考。从小家庭离异,父亲还娶了个继母,对别人的触碰感到抗拒。内心世界封闭,应该也无法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但......
开学典礼上,杜江同学低血糖晕倒了,她让江寂寒和贺烛怜把人扶上去,他并没有拒绝。这就说明这孩子心还是好的,应该有自己的是非观。只是在一些事情上会比较叛逆,但总归没有太大的问题。
江寂寒回到教室总感觉有点诡异,班级里的同学虽然怕他,但还是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他没有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位置。
好奇心总是容易害死猫,但好奇心这玩意儿实在是让人按捺不住。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七班的同学觉得江寂寒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只是人比较冷漠,不爱说话而已。
于是,就有不怕死的想要来问问班主任找他什么事儿,这名同学就是把打听消息当做工作,并且被同学们亲切地取了一个“狗仔”的称号。就是报名那天跑来告诉七班同学王超杰抗议让贺学神进实验班的那个同学,他姓苟,单名一个昭字。
苟昭同学非常热爱八卦,并且已经不满足于从网上听取八卦,而是喜欢自己挖掘八卦。不过这位同学听着好似有点不正经,实际外貌却非常地正经。本来是一个板寸头,这段时间养长了点,看起来就很斯文,再加上穿得也斯文,再配上他戴的那副黑框的眼镜就更加显得文质彬彬。很有好学生的模样,但这位好学生平时都很正经,一旦知道点什么八卦,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
他从刚刚班主任把江寂寒叫出去以后,好奇心瞬起,背书都背不进去了,就扒拉在窗户口盯着远处走廊。但距离实在有点远,旁边还隔着一个班呢,又隔着朗朗读书声,想听见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距离太远,他就算会唇语,也看不清具体说了啥。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问两个当事人到底谈了什么,但......两个人,他一个也不敢去找啊。这种事情,唐老师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他的,而另一个人......校霸......
苟昭忍了忍,他感觉到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快溢出喉咙了,他快要撑不住了。
“叮铃铃——”正好这时下课铃声响起,苟昭瞬间从自己位置上蹦起来,他的同桌吓了一跳,“你长痔疮了?”
“你才长痔疮了。”苟昭懒得理他,好奇心最终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几个箭步来到江寂寒和贺烛怜的面前,一脸视死如归地问道:“江......江老大,刚才班主任找你什么事儿?”
此话一问出口,本来喧闹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班群里却已经炸开了锅。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群,一个官方群用来应付老师的,一个则是同学们私底下为了避开各科老师而建立的。七班的另一个群有点特殊,还避开了江寂寒这个校霸,贺学神倒是在里面。
“卧槽!苟哥牛逼啊!”
“苟哥果然是为了八卦而生,这种冲劲,我相信他以后绝对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666,从今天开始我对苟哥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苟哥不愧是苟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