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沥青路面上有一大摊血，那是刚刚毕晓待着的位置，他想，他救了一个孩子。

“太过分了！简直是太过分了！我居然还给那种女人买补品？我应该买一本道德经，好好让她念念！”

百川皓听完后暴跳如雷，他气得脸色涨红，脑袋也疼，突然一只手按住他的膝盖，那是一只很瘦的手，手背上还有不仔细看就察觉不到的细碎伤疤。

白槐拍了拍他的膝盖，“行了，就你这状态，非凡律师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完资料。”

欧阳非凡：“但我这边资料显示，你是因为传播银灰资料进去的。”

“对，我进去后，本以为可以出去，解安为我请了律师，那律师告诉我，毕晓有和解的意愿，只要我这边愿意答应毕晓那边的要求，我就可以从轻处罚，但我拒绝了，我实在不想跟那种人再有任何牵扯，就在我拒绝后没几天，我便移送了，后来我才知道，毕晓举报了我，那天饭局之后，她拷贝了我手机里的资料。”

说到这儿，百川皓便明白了，他打了话茬过去。

欧阳非凡听出那意思，便也没再多问。

白槐说完之后，有些忐忑不安，“非凡律师，我这有前科，我能拿到我女儿的抚养权吗？”

“能。”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让白槐不安的心落了地。

欧阳非凡继续说道：“你这个案子交给我，我肯定帮你达成所愿。而且据你所说，我怀疑毕晓可能有心理问题或者是精神疾病。”

“管她有什么？乐栖肯定不能再在她身边了。”百川皓看了眼白槐，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我之前去看乐栖，乐栖胳膊上有淤痕，毕晓说是孩子自己磕的，我现在怀疑，可能是她打的。”

他越说越懊恼，又下意识地去拍自己的脑袋，“怪我，怎么她说，我就信了。”

这次巴掌没落在脑门上，被白槐拦了下来，“你这脑袋不会是你自己砸坏的吧？”

百川皓嘟囔说道：“不是。”

“百川皓，谢谢你。”

白槐一本正经地道谢让百川皓有些手足无措，手腕上还残存着白槐的温度，拍脑门的手拐了个弯变成摸后脑勺，“嗨呀，这么客气干什么？”

白槐认真地看着他，“我是真的谢谢你。”

百川皓：“那我是真的不客气？”

欧阳非凡看这两个半大小子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觉得好笑，他起身一人给了一个后脑勺的抚摸，“行了，别会晤了，想想晚上吃什么，百少爷请客，到时候点一本。”

“今天看在白槐的面子上，允许你宰我一顿。”

欧阳非凡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哎呦呦，还看在白槐的面子上，啧啧，学长学弟之间到底隔着一层雾啊。”

“行了，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你们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我就不久留你们了，晚餐地点记得发我。”

百川皓回了他一个白眼，“自己有事还说我们，要点脸吧。”

话虽这么说，百川皓还是带着白槐离开了，他早就给白槐准备好了住所。

这次车上的气氛比之前要好上太多，两人不再像是陌生人。

白槐第五次抓住百川皓偷偷瞟他的小眼神，“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

“你不是会猜吗？你猜猜看啊。”

“解安在沈蔺冬那里。”

一个急刹车，白槐的脸被车里的挂件穗糊了一脸，他无语地看着百川皓，“猜得准没有奖励只有报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上一个下一个？”

“上一个。”

两人跟打哑谜一样说话，白槐叹了一口气，“你不会真以为我坐牢了就束手无策了吧，有时候牢里的信息比外面能得到的信息多得是，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接受解安的探监，闭住嘴，才能活得久，明白吗？”

“所以沈蔺冬？”

“不算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