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没几天,江厘就碰上了模特队招人。
模特队的招生范围仅在高一和高二,上一届高二升入高三,自然是走了一大批人。
模特队招生要求只有两个,身高165以上,五官端正。
模特队来一班的时候是课间,领头的那个女生站在一班门口探头看了几眼,确认了目标,直接就带着几个女生冲到江厘的桌前,希望她能进模特队。
江厘正撑着脸画画,旁边的人趴着在睡觉。
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弄清来意后,江厘思考了一下,还是说:“我考虑考虑吧。”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醒了,转过头不耐地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波澜,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模特队的人看到她的同桌是朝预后,居然就立正了,似乎还有点怕他。
江厘侧头看了朝预一眼,不知道为啥突然就安静了。
朝预被搅的没有一点睡意,撑着脑袋看她们,睡眼惺忪,语气慵懒,“你们在聊什么?”
“会长好!就是那个不是快国庆晚会了嘛,到时候有走秀,我们模特队走了不少人,这不是想着招一点嘛……”
几个女生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个男生。
江厘转头,才发现跟着来的还有一个男生。
这让江厘不可控地想到了男模…
江厘撇着嘴暗暗嘀咕:“模特队里的男生,应该都是身高腿长的吧…”
她的声音不大,刚说完就听到朝预嗤笑一声,她不明所以,抬起头,发现朝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厘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咳了几声,好像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朝预的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温度,靠着墙扬着下巴看他们,“你们招人,都招到我旁边来了啊。”
其他几个女生都不说话,只敢偷偷地瞟他。
本来那几个女生一开始跑过来的时候还热情的很,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她看视频照片什么的,一副她不进模特队就不罢休的模样。
现在不说话了。
“我们不知道这是您同桌,我们只是觉得她真的很符合模特队的条件…”那个男生挠挠头,见朝预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苦着脸给自己找台阶下,“内个,会长,您和您同桌,发色还挺配的哈。”
朝预气定神闲地扫了江厘一眼,没接他的话,“你们模特队有这么缺人吗?”
男生坚定点头,然后开始叽里呱啦地向朝预抛出橄榄枝:“会长您来吗,您要是来了,我敢说我们一中男模队可以在整个Y市横着走了。”
听到这些话,江厘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被喷了。
朝预气极反笑,“我拒绝你多少次了,嗯?”
男生立马怂了,躲开朝预的视线,咽了下口水,“应该,也就,五十次?”
江厘:“……”
-
最终,江厘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模特队。
朝预什么都没说,看她的眼神是更不屑了。
模特队的人走了没多久就上课了。
望着讲台上奋笔疾书的数学老师,江厘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男生说的话。
——您和您同桌的发色还挺配的。
确实配,自古红蓝出CP嘛。
她不禁往朝预头上瞟了一眼,朝预的发色属于那种树莓红,在阳光下极其好看。
她之前也想过染树莓红,但还是抵不住对蓝色的喜爱,染了雾霾蓝灰。
这么想着,她又走神了。
朝预盯着她看了一眼,直白道:“你暗恋我啊?”
江厘:“……”
她默了默,说:“不是。就是觉得我们发色确实挺配,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朝预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像是把她看透了,“然后呢,你是不是还觉得我跟你也挺配的?”
江厘的表情有点扭曲,替自己辩解:“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单纯说的这个发色。”
朝预眼皮子抬了抬,声音不咸不淡:“哦。”
江厘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于是问了句别的:“他们刚才喊你会长?会长不应该都是高三的吗?”
朝预头靠着墙壁,声线慵懒,“我高一就当了。”
江厘沉默了一下,六中每届的会长都是高三的,朝预高一就能当学生会会长,那还是有点东西的。
她这么想着,朝预还淡淡地补了一句:“因为我太强了,一入校就让我做会长。”
江厘看着他,完美忽略了他第一句话,态度极其诚恳:“你是关系户吗,为什么一入校就让你做会长?”
朝预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秒钟,挪开视线,声音带着嘲弄:“什么关系户?你没听说过天才吗?”
一句话,成功把江厘堵的哑口无言。
这人的自信和高傲还真是…无孔不入。
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都充斥着自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高傲。
换个词说,就是自恋。
他这还不是一般的自恋,这是极度的自恋。
江厘是喜欢帅的,但她不喜欢这么自恋的。
她喜欢那种帅而不自知,对人彬彬有礼的男生,而朝预完全相反。
朝预属于那种心比天高、目空一切的天之骄子,并且他从来不藏着自己的高傲和自信。
他对谁都是一副无所吊谓的态度,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
江厘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大帅哥。
江厘盯着朝预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像是验证自己的想法,江厘又问:“你觉得,你长的帅吗?”
这下朝预笑了,他笑起来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跟他优越的五官配对,给人一种视觉冲击感。
江厘莫名其妙就看愣了,被帅的失语。
耳边飘来朝预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欠揍意味,“你现在的行为就已经可以说明了。”
江厘回神:“……”
朝预的声音带着笑,“下次别再问这种人尽皆知的问题了行吗?”
江厘闭了闭眼,忍耐,没再说话。
-
开学了几天,江厘还是一个朋友没有。
她偶尔会跟班里女生说几句话,但是她们都有更好的朋友了,无法跟她交心。
江厘倒是无所谓,一个人独来独往,随意又清闲。
这天中午,在食堂吃完午饭,江厘又一个人回到了静悄悄的教学楼。
她一边跟孟秋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才刚走到二楼楼梯的平台,忽地听到楼上传来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