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嘶一声,杨安思抱歉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飞快地跑远了。
唐挽晴回过头,年知寒已走到她身边,默默地为她处理伤口。
“这样伤口好不了。”
唐挽晴只是用手帕简单地缠了一下。
年知寒细心地为她上药,唐挽晴皱眉道:“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受的伤?”
为了遮掩伤口,她故意把伤口划得更大了些,让它看起来像抓伤。
看到伤口,年知寒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皱眉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唐挽晴深吸一口气,想要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可药刚好敷了上去。
“嘶——”
唐挽晴疼得表情扭曲。
苍子赋急忙追了出去,而杨安明则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风怀月目光深邃地望着苍子赋远去的背影,轻声问道:“苍师兄莫非对杨安思有意?”
唐挽晴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转而看向风怀月。
白媛媛则是一脸“你终于发现了”的神情。
杨安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大喊:“不对!你给我站住!我不要你的气运,苍子赋,你听到没有!”
白媛媛皱了皱眉,疑惑地说道:“他之前不是还说,如果有人喜欢你妹妹,他会很高兴吗?”
落扶摇微笑着解释道:“人们常常口是心非。杨安明和杨安思两兄弟,表面上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器修锻铁是个需要极度细心的活儿,而他们的锻铁技术都是宗门中的佼佼者,由此可见他们内心的真实模样。”
风怀月温柔地看着落扶摇,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媛媛汗颜,落师姐好像掌门啊。
掌门经常说,某某某是个表面如何、内心如何的孩子,是个好孩子,未来可期。
“我这伤口……嘶……是我自己不小心……嘶……撞到妖兽……嘶……弄伤的,你……嘶……能不能轻点!”唐挽晴抓住了年知寒想要继续为她上药的手。
“姐姐知道痛就好,下次可要小心些。”年知寒边说边为她细心地绑好了伤口。
唐挽晴对他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暗想: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阴阳怪气的!
“安思,我愿意赠你一半气运,为何你却不愿接受?”苍子赋数日未眠,双眼赤红,心疼地望着眼前之人。
他生怕吓到眼前这位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女子,声音渐渐低沉,手指因气愤而颤抖。
“我不需要你的牺牲,你凭什么将气运强加于我!我凭什么要你相救!”杨安思拼尽全力吼了出来。
“为何不可?安思,为了你,就算是死我也愿意!”苍子赋怒吼着,杨安思身体不禁一颤。
话毕,他心中涌起一丝悔意,但并非后悔所言,而是后悔声音过大,吓到了她。
“为何……”杨安思紧咬嘴唇,眼神闪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需要你的付出,我们只有在平等的关系中才会有未来。我希望你我之间毫无顾忌,苍子赋,我不需要你的气运,也不需要我哥的气运。我要自己开辟道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紧抓苍子赋的衣领,质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制造各种新颖的灵器?是为了让杨家的器修生意蒸蒸日上。我欠杨家太多,我不能拿我哥的气运,不能……我是杨家收养的孩子,我不想再亏欠任何人,这种感觉太煎熬了。眼睁睁看着恩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早已无力承受。”
她跪在地上,掩面痛哭。曾几何时,她想与仇人同归于尽,但哥哥阻止了。
自杨老家主离世后,她更是陷入绝望,若非唐姐姐相助,她早已崩溃。
苍子赋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住,“给我一个拥抱,可以吗?”杨安思强忍泪水,抓住他的衣服遮住了脸。
杨安明在一旁默默注视,沉默地看着地上的水洼。
南部又下起了雨,春季多雨,地上的路很软。
杨安明淋着雨,独自走在街上,往家的方向走去。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自责未尽兄长之责,未能照顾好妹妹。
“母亲,让您失望了。”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鬼突然出现在杨安思面前,她惊叫一声,紧闭双眼。苍子赋抱着她连连后退。
“怎么了?你又看见鬼了?”
尽管苍子赋心中恐惧,但仍强作镇定,挡在杨安思面前。
杨安思紧握双拳,她必须面对这一切,否则如何找到解脱之法。
“你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直视着眼前的女鬼。
“你能看见我?”女鬼激动万分,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
杨安思猛地后退。
“姐姐,你离我远点说话。我现在能看见怨气极重的鬼魂,只有眼睛抹血后才能看见所有鬼魂。”
这都是她血脉中族人的残魂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