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疏不多时便回来了。
他满脸愉悦,道:“母亲果然慧眼识珠,这桓公子才学过人,见识非凡,远超常人。”
林落元笑而不语。
次日,林落元让管家将桓玉带到账房,细细向他介绍了家中生意情况。
桓玉很快便上手工作了,将账房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落元见状,索性让他当了季府管家。
桓玉对管家之事十分上心,每日早早起身,事无巨细,都处理得妥妥帖帖。
一日,他正吩咐下人修葺好园子,穿过回廊时,便听见丫鬟红霞对着紫衣抱怨道:“夫人心真是太狠了!一句话就换了林管家,枉费他兢兢业业数十年!”
“是啊。”紫衣叹息道。
“哼,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夫人不过是个续弦,还犯下弑夫的事儿,却能安安稳稳在季家当主子,吃香喝辣,对咱们颐指气使。而咱们…… 却只能风里来雨里去,累死累活的!”
红霞一脸不满,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分。
紫衣听了,犹豫着劝道:“红霞,这话可不能乱说!夫人也只是自保,且按律法她无罪。”
“哼,什么自保?”红霞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保不齐夫人就是故意的!”
桓玉闻言,脸色骤沉,大步朝着两个丫鬟走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桓玉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尊卑不分,竟敢在背后肆意诋毁主母,成何体统!”
红霞闻言,脸色骤然惨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紫衣则面露惶恐,连忙解释:“桓公子,我……我不是有意的,是红霞她……”
桓玉冷冷瞥了紫衣一眼,道:“不管是谁起的头,身为下人,就该谨言慎行!你们如此行径,若传了出去,季家的颜面何存?”
“求桓公子饶了奴婢吧!”两个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一齐跪地求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们二十大板,自行领罚吧!”
紫衣领完罚后,心中忐忑且不甘。
她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将此事告知林落元,才能撇清自己的干系。
于是,紫衣匆匆求见林落元,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道:“夫人,奴婢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是红霞她胡言乱语,奴婢实在是害怕被她连累,才来向您坦白。”
林落元闻言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桓玉竟对她如此维护。
她望着紫衣,温和道:“你既已领罚,此事便揭过了,快起来吧。”
桓玉在季家一呆便是半年。
他将季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府中上下对他都十分敬重。
然而,一日清晨,众人却发现桓玉不辞而别了。
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季成疏刚用完早饭,便收到一封远方来信。
季成疏接过信,熟悉的字迹让他心中一颤,“是桓玉的信?”
他急忙拆开,信中桓玉表明自己是晋国太子之子,因过往变故隐匿身份流落此地,如今局势渐稳,便邀季成疏前往晋国,共图大业。
季成疏看完信,神色凝重。
他思索片刻,连忙寻了林落元,将信递给她,神情复杂道:“母亲,桓玉来信了,他邀我去晋国。”
林落元接过信,逐字看完,眉头轻皱,轻轻摩挲着信纸。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成疏,此行必然凶险万分。晋国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且我们对那边知之甚少,贸然前去,如同羊入虎穴。”
季成疏点头,神色坚定,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然:“母亲所言极是,我也明白其中风险。但在大秦,商人地位如此低下,即便咱们用心经营,也难有出头之日。大晋虽局势复杂,但日后拨云见日也未可知。”
林落元点点头,道:“你已下定决心,那母亲也不便阻拦。”
季成疏目光有些复杂,道:“母亲可愿与我同往?”
林落元眉头紧皱。她不想放着太平的日子不过,去蹚晋国的浑水。
然而,系统的声音骤然出现,“宿主快去,不然你要死翘翘了!”
“啊?为什么?”
系统没有回应了。
“好。我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