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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忠勤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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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之从两位仙尊处出来,心神不稳,直往府外走。

他不知去哪,只觉得一切索然无味。天空下有意义的事太少,让人提不起兴致,以至于一时半刻什么也不想做了。

半妖兽青年在大街上晃悠,对身边往来的安平人和车马店铺视若无睹。他想师父了,可师父已经不再。仙尊是秋姑娘的师父,对秋姑娘很好,但不会再是他的师父了。

在碧凰城为修仙界战斗那么多年,衍之毕竟放不下,无法抛开一切好像秋姑娘一样追随仙尊。他感激于仙尊肯让他容身,却也清楚自己的归处最终不会落在仙尊身边。

可是,抬头看看这晴朗明媚的天空吧。

修仙界并没有他可以最终落脚的归处。

不知不觉,衍之晃悠到了城西富贵人家们的住处。抬头一看,眼前由两排矮墙组成的巷子还有些熟悉,正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和归元叛军搭上线的忠勤伯府邸。

衍之使了个障眼法,掩盖住自己的耳朵和身影,从府邸上方摸了过去。

当初他初来安平,被仙尊放出来随便看看情况。他初来乍到,不知有什么可做,想找安平修士交易法宝和灵材的地方又找不到。忠勤伯府的下人,一户全家都是仆人,自己天赋优秀被选为缺满为他之路,带他采买认门的少年便居住在忠勤伯府另一侧的外围,下人们集中居住的巷子里。

忠勤伯府中也有探查修士和法术的阵法,刻在墙里,可以探测妄入贵族府中的不速之客。好在这府邸和背后家族的聚居区够大,外围的法术不如和强力。衍之身为一位强大的功力深厚的金丹修士,已经隐隐超过了这些法阵能够探查的范围。他隐去身形,不妄动法术,不招惹是非,便无人察觉地往府中去了。

……唔,这府邸内外,仆人远亲和主支的住处还区别挺大。

他记得那孩子家是住这边来着……

事实上,衍之刚踏入忠勤伯府周围没多久,便感受到了,不远处有一片混乱的波动,就在他目的地的方向。

……

此刻,在忠勤伯府外围的下人居住区内,伯府管事正领着几个家丁,用主家给的探查法术的办法,在一片狼藉的院落周围自己探查感应。

“快点找,那小子跑不远!”管事长着一副谄媚又刻薄的嘴脸,大声吆喝着下面的人快快寻找:“他父母族人带来了吗?别管在哪里当差,统统抓过来打!就不信他能忍住不跑出来!”

便有陆陆续续几名家丁压着或震惊或怨恨或愤怒的一家子人过来,把他们按得跪在地上。这些家丁都是忠勤伯府豢养的狗腿和缺满,最受管事喜爱,此刻兴高采烈,也有些人神色不显,却碍于忠勤伯府势大,只能老实低头,藏好自己真正的想法。

管事站在庭院中,对下面人们的想法毫不关心,只看着他们做事抓人。

不多时,他见到几个家丁连推带搡把一对中年贫弱的夫妻推倒在地,眼中爆出光来,疾步走过去,两脚就把那刚刚爬起来的妇人又踩进了泥里。

“你们生的好儿子!”他愤怒地叫嚣着,又去踢那男子。后者倒不似妻子一般身体柔弱一推就倒,面对踢打却也只能把身体缩成一团默不作声地忍耐。

“你家女儿能叫表少爷看上,是她的福分!日后叫表少爷抬为姨娘,有她的好日子过,你们全家都跟着享福!”管家大骂道,“你俩看着老老实实,平时也不见亏待你家,偏你家那小杂种一身反骨,不顾伯府恩情,竟敢刺伤表少爷!真是畜生不如的杂种,等会若找到他也便罢了,找不到你们就去和主家抵罪吧!”

那男子一脸忍辱负重,沉默地跪着挨打。他旁边的妇人深深弯下腰去,伏在泥地上哭泣。

她怎么好说呢?那个所谓的表少爷,旁系的家里都没什么余财的烂人,都对她可怜的小女儿翠儿做了些什么?

看作是姨娘收房?说的多么好啊,若真是那样,那畜生便不会逼迫翠儿忍耐他隔三差五来家里,当着一家人在屋中翠儿行那强取豪夺之事。女儿的哭喊和痛苦的呻吟,隔着薄薄一面墙,不算久的时间以来已经成了一家人不能提也不能想的苦楚了。

可是他们一家人是伯府的奴仆,不能拒绝,无处可逃,生死听从主家命令,从来无法可想,只能怀抱着他会纳翠儿为妾的期望苦苦忍耐。

那表少爷长得一表人才,男女方面的偏好很是粗鲁下贱。翠儿自从被他强迫以后便时常以泪洗面,神情恍惚食不下咽。那畜生只知索取,哪有丝毫想要给女儿名分的意思?

如此便也罢了,身为奴仆,许多人的命运自然如此。可他竟然,竟然叫了几个狐朋狗友一同来女儿房中取乐,差点把翠儿折磨死。昨夜翠儿备着屋中没人悬梁自尽,若不是她哥哥及时发现,此时哪还有命在?

这些事,妇人哭的肝肠寸断,却不敢开口说。女儿家的名节如何重要,一旦对人们承认翠儿曾被多个男子蹂躏,她便再也无法出嫁,她的丈夫也会被别人戳着脊梁嘲笑,说他是容忍妻子在隔壁屋被许多人玩弄的乌龟王八。

不能说,不能说,不说不承认,翠儿还是清白的。

更何况从没有奴仆被主家强迫的道理,不会有人相信翠儿的痛苦,人们只会编排她不知检点水性杨花。

妇人几乎想吐了,又听到那管事喝骂着踢打丈夫,几乎浑身瘫软在地。

“你家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吗?大儿子和二女儿走了,小的还在!”管事大骂道,“我告诉你们,若他想着自己一走万事大吉,让小弟给爹妈养老,可算是打错了算盘!”

“去把他家的老四带来,那小杂种若还敢不出来,我便打残他爹妈,再斩了他弟弟一条腿!”

那中年男子一直沉默忍耐,佝偻的后背好像一座单薄的肉山,看起来宽厚,实际却脆弱,内里只靠不坚固的嶙峋骨骼支撑着。

此刻,听到那管事这样说,他终于抬起了头来,脸上是忍无可忍的神情,僵硬得布满了青筋:“我儿叶儿伤了少爷,可表少爷欺辱我女儿翠儿在先!”

“我大姑娘青儿是水木灵根,叫大少爷看上去学仙法做了鼎炉,十几岁年纪好似老妪,年纪轻轻便去了。当时府中说我家青儿贡献很大,少爷答应青儿,脱了翠儿的奴籍,让翠儿代替她陪伴我们。。”

“翠儿已经脱了奴籍,是自由身,顾念着我和她妈妈才留在这里。谁知表少爷看上她……不顾翠儿是良民,竟把她强夺了去按了身契,非要翠儿跟他不可!”那汉子沉默寡言的脸上,无声落下泪来,“可怜我的青儿,死时才刚刚十九岁。翠儿豆蔻年华,便被表少爷和他的朋友们糟蹋。”

“我儿不过想带妹妹逃离苦海!她本是良民被逼为奴,叶儿想带她逃走,何错之有!”他大声喊道,旁边的妻子伏在地上,呜呜流泪,哭喊出声:“昨日翠儿已经投缳自尽,被她哥哥看见才救下来!我一家人都忠心耿耿,表少爷何苦非要逼死我女儿不可!”

他说的惨烈,周围的家丁和带来的其他相关人员也不是没有类似遭遇,此刻难免感同身受,面露同情愤慨,很多人压着这家人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

管事大为愤怒:“你儿子伤了表少爷,早已违反他修行缺满功法时候立下的永不伤害主人的誓言!此刻杀了他都是轻的,你竟敢还为此求情!你们这样也算是忠心耿耿吗?!”

他伸出手,便要招呼人来打残这对夫妇,再折腾那刚被拖来,年仅八岁的小儿。

这时,几个家丁正在探查的区域中,已经探查过的部分的水缸方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从烟雾中好像炸雷一样冲出来,手中拿着铁锹,直直非向管事,向他头顶拍去:“动我家人,我杀了你!!!!”

“叶儿!”

院中所有人都在过来试图阻止他,管事在逃,只有他父亲,挺直了身体大喊:“别管我们,快带你妹妹走!!”

“哥哥快走!!”被家丁扯来扯去的弟弟也用童音哭喊道。

少年用铁锨给管事开了个瓢。

他的功法不知怎么,和其他的家丁的缺满功法很有些不同。滞涩的地方圆融如意,身法灵巧轻盈的难以捕捉,一瞬间几乎展示出超过缺满修士和仙门功法的强大灵动功力来。

凭借着这很有些不同的功法,少年绕过那些真心假意阻拦的家丁,结结实实一铁锨拍在了管事脑壳上。

他年纪尚轻,没有什么战斗经验,怒极气极之下,这一铁锨当真严严实实拍上了那管事的脑袋。这少年是个缺满,功法受限却也有练气实力,打起普通人如砍瓜切菜,只听啪的一声,那管事的头顶好似开了燃料铺,什么红红白白黄黄的都溅了出来。

人们惊呼出声,无论是沉默只能服从的家丁,围观的其他仆人,被看押的一大家子,还是旁边狐假虎威的狗腿,统统都被管家脑壳上绽开的鲜红花朵惊得呆了。

头都炸了,管家死定了。这……这小子,闹出人命来了啊!

所有人都在震惊,这少年倒是冷静。他一手提着铁锨,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菜刀,飞快过去给爹妈松绑,看样子是对于这逼死人的破家族下定决心撕破脸了。

他身后炸出的烟云已经散开,露出被藏在水缸旁边的少女来。这姑娘十三四岁年纪,消瘦憔悴双眼无神,浑身是伤,看到哥哥抢救自己出府带累家人的一系列发展,泪流满面满脸死意。

“儿子快走!”他的家人们催促道,此刻,远处已经有伯府中的其他强者发现问题,瞬息便到。

少年犹豫了一瞬间,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解救家人和妹妹一起逃离不可能了。他想救妹妹出去这魔窟没错,但撞上那畜生表少爷还打伤了他,以至于事情闹大牵连家人,也令他此刻拉起母亲的手有些激动地颤抖。

他们来的好快,他原以为能带父母和弟弟一起走,现在看来,恐怕很难。

但几个瞬间之后,他便确信,莫说父母弟弟,便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和非逃不可的妹妹,也未必能逃脱。

可惜已经晚了。

忠勤伯府中的其他家丁修士赶来,远远把他两人已经离开的身影抓了回来。法术布下,这院子成了被锁死的小天地,凭他练气的修为说什么也不可能冲出去。

忠勤伯府的筑基修士,强大的修为镇压住了他。他们扫视一眼混乱的院子,看着管事死去的尸体,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去问狗腿发生了什么。

狗腿一一和伯府的护院大修士说了。

大修士点点头,看向那少年的眼神中,带了一丝看死人的冷漠。

“你家本就是忠勤伯府家奴,主人如何使用都合理,罪奴擅自外逃,很是不该。”

他说,眼神扫过那摊在哥哥身边的女孩衣裳下的遍体鳞伤。

“你妹妹得以脱籍固然是好事,但既然她脱籍又卖身,便没有自由民的说法。表少爷如何处置自己的奴仆都使得,你们也莫要把她当亲人。你们一家是伯府的下人,她是表少爷自己的下人,原本不相干。”

他的话语冷酷无情,或许是长期和贵族大修士在一起,眼中已无对普通下人的怜悯和共情。此刻,他面对那少女恨不得立即去死的眼神冷漠至极,又看向那少年,眯起眼来,“你修行了缺满功法,便是忠勤伯府家臣。背叛主家,违反了得修仙路机缘的誓言,如此便不该留你。” “而且,若我没有看错……”

你这小子,修行的功法,不是完全的缺满功法。

如今京城中,因为前不久的青囊书失窃一事,以及两位仙尊改良青囊书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这位筑基也说不好这小子不是缺满的功法是从哪里来的。

归元叛军的青囊书补全的缺满功法当然邪恶,可若是和仙尊有关……便不该由他出口妄言。

“和伯府的缺满功法似乎有所不同。”筑基修士决意不去趟这趟浑水,只问道,“你的功法是哪里来的?”

“我自己改良的!”少年咬牙答道,越阶的重压和愤怒下,血沫子都要从牙齿缝隙中喷出来。

那修士没有信这答案。

但是,唔,若他和归元叛军有关,伯府知晓,岂不要找自己的麻烦?

不若让这事过去,人死无对症,过去也就过去了。

那筑基修士在心中对自己的判断暗暗点头,隔空冲那少年伸出手:“你违反誓约在前,伤害表少爷偷盗私产仆役在后。可惜你有这样的天赋,如今也只有以死谢罪一条路了。”

说着,他五指弯曲便要鲨人。

一丝锋利的剑意,从虚无稳定的空气中浮现。

它悬挂在那筑基和地上的少年之间,纤细若发丝,却又有切断一切的锋利。

筑基骤然收回手,和周围其他几个有修为的护院客卿共同震惊的四处张望:“是谁?哪位朋友打扰忠勤伯府办事?”

地上的少年也抬起头,满脸震惊又期盼,咬牙切齿地往里过去。

有着一对毛茸茸灰色耳朵的青年,从巷子的另一头饶了出来。

一边绕,一边解开压制自己气息和身形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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