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皇车疾驰,安陵淮和沐言相对沉默,迅速分析。
“阿言,你可听沐老将军提过,中晋和南晟有什么不解的恩怨?”
“不曾听说。”沐言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有事相求?”安陵淮呢喃:“有事相求,又如此紧急……”顿时,两人顿悟,脱口而出:
“寿宴!”
想起昨日之景,沐言说道:“北历二皇子突然请求和亲,堂堂晟后竟方寸大乱。我当时就觉着不对,会不会就是这和亲之事?”
此事安陵淮也有察觉不妥,但事不关己,她也不甚在意。
“和亲一事可大可小,无非是嫁则太平、不嫁则战起。如若是因此有求于中晋,那必定是不嫁。不嫁,则北历将借此举兵南下。”
双方兵力悬殊,若真交战,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沐言道:“多算,故未战而庙谋先胜;少算,故未战而庙谋不胜。南晟的武力如此之弱,不待交战便要缴械投降。”
安陵淮也认同,“所以此次急召你我入宫,是想求得中晋庇护。可南晟为何铤而走险呢?难道是……无可嫁之人!”
归结此因,沐言只觉气不打一处来。“荒唐!实在荒唐!皇诺也能一时兴起,一时醉便招来灭国之灾,这是何等昏君!”
安陵淮也觉得太荒唐。一国君主,连子女待婚状况都不知。归根结底,皆是因果相随。
“晟王上任便崇文轻武,他一心梦太平,国力衰退而不顾。百万武将被荒废,此时国难当头了却无兵可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正殿中焦灼等待的百官,见到安陵淮和沐言到来,全数恭迎。此等谄媚,瞬间印证了二人心中所想。
晟王恳切求助:“郡主和将军是中晋权将,此次更是代表了中晋前来。南晟有难,还望援手相助啊!”
两人不敢当,谦逊的退后一步。“恕臣使愚钝,不明王上所言。”
晟王难为情,一时难以启齿。“昨夜寿宴是孤思虑不全,应允了北历的和亲请求,却忘了皇室已无可婚配之人。眼看和亲不成战事即起,只能求助于郡主和将军。还请中晋施出援手,救南晟于危难!”
晟王言辞切切,虽行为荒唐,但其救国之心却赤诚。安陵淮思虑再三,问道,
“如若作战,南晟能出几成兵力?”
晟王为难地望向杨元帅。“最多两成。”
“两成?”沐言略显诧异。一个大国,作战却只能出两成的兵力。
“可……”沐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陵淮拉住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回话,思虑过后,她终于出声:
“抱歉,这个忙中晋帮不了。”话音一落,霎时引来声声抽气,晟王更是绝望的双腿一软。
安陵淮坦言:“我能理解各位的心情,但南晟万千子民是命,中晋万千子民也是命。如若我军要抽出八成兵力相助,那必定兵力大空。到时若北历转手攻向了兵力中空的我国,我们将毫无还手之力。届时,灭国的不是南晟而是中晋。”
“所以,为了我国子民,这个忙我们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