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首都当日回谢家吃饭,谢文焉最近谈了个女明星,二十多岁,跟谢骄年纪差不多。俩人计划着年后结婚,人已经提前住进来了。
谢文焉不在,只有叶纱来迎,这位准小妈给他端来自己亲手烤的甜品,瞧上去温婉贤惠:“文焉要晚些才能回来,你坐飞机这么久累了吧,尝尝我做的点心。”
谢骄随手拿了块咬一口,全当给她面子。
谢文焉晚饭时候才姗姗来迟,他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叶纱立即上去递鞋嘘寒问暖,把谢文焉大衣抱在手里温柔地说:“你们父子俩这么久不见肯定开心,你们聊,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晚餐。”
小妈贴心识趣,把客厅留给父子二人,谢骄站起来喊了声“爸”,谢文焉点头,让他坐。
坐在沙发上聊了些家常,谈到工作的时候谢文焉突然问:“既然前段时间不忙,你妈怎么联系不上你?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谢文焉跟罗海姝是商业联姻的,根本没有感情,一个在婚前就跟初恋偷偷生子,一个婚后夜夜笙歌风流成性,基本是相看两相厌。
罗海姝把自己父亲扳倒掌控罗氏集团后就立刻提出离婚回到了初恋身边,这么多年算得上老死不相往来。
谢骄捡了颗樱桃扔进嘴里,喉间溢出冷嗤:“这么急着找我,怎么,她大儿子婚事黄了,又想怪到我头上?”
谢文焉还不知道肖君黎解除婚约的事,这么多年了,他现在有温柔可人的年轻妻子相伴,早就看淡了当初那点仇怨。这会儿居然还面色淡淡地劝谢骄:“听说她病情又恶化了,想见你也正常,毕竟是你妈,抽空找个时间看看吧。”
谢骄似笑非笑,扯过纸巾擦了擦手:“不见。”
谢文焉蹙了蹙眉,像是有些不明白他的冷血:“你……”
叶纱那边开始忙着上菜,谢骄把纸扔进垃圾桶,起身朝餐厅走去:“这会儿想起是我妈了,当初帮肖君黎威胁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也是她儿子。现在来打温情牌……”
他微微扯唇,低声喃喃:“真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啊,罗女士。”
薄彦跟柯凌舟家小孩周末放假,不知道去哪儿玩干脆弄来看免费的演唱会。
小家伙九岁了,是薄彦从福利院领养的,认了谢骄当干爹,一见面就兴奋地往他怀里拱,开口跟冯巩似的:“我想死你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谢骄换了舞台妆造,被扑得脖子直往后仰:“悠着点宝贝儿,别把我刚弄的妆蹭花了。”
薄彦一个人带他来的,他前几天拍的戏刚杀青所以有时间。后台工作人员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薄彦往休息室大致扫了一眼,八卦兮兮地问:“你嫂……江老师没来吗?”
谢骄把小雲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拿了事先准备好的零食喂他,正撕包装袋呢,听见这话脸黑了:“你可真会问。”
薄彦这次来有一半原因是关心他跟江清涿的事,毕竟从高中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天天受谢骄荼毒,已关注成习惯。
“怎么了?吵架了?”看谢骄脸色不太妙,薄彦好奇地问,“这几天都没看到你往群里嚎,我关心你啊。除了我谁还关心你?”
这倒是实话,闻人延刚得了个宝贝儿子,一天到晚忙着学怎么当新手奶爸,柯凌舟么,向来只会说两句话,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也就剩薄彦还够点意思。
小雲要吃饼干,谢骄给他拧开铁皮罐子,听了这话欲言又止:“吵……算是吧。”他其实不太想说自己为了肖君黎吃味,从小到大,他跟肖君黎都痛恨承认自己输对方一筹。
“为什么啊?”薄彦明显意外,“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跟别人吵架呢。”
他们四个认识十多年,谢骄遇到什么事都是那副悠哉悠哉看戏的死样子,完全想象不出来这种人居然会跟喜欢的人争吵。
薄彦来了兴致:“吵的什么?也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呗。”
“……”
谢骄皮笑肉不笑,“你到底是来关心我的还是来看笑话的呢,彦彦?”
偌大的体育馆已经座无虚席,再过二十来分钟就要登台,谢骄本来不想讲,但心里又实在憋得慌。
薄彦拿应援棒打他一下:“说啊。”
“其实也不算吵。”最终破罐子破摔地皱起了脸,“他说话老那么冲,肖君黎未婚夫来找他,我撞见问了一嘴,就生气了。”
“啊……”薄彦认真地点头,“然后呢?”
“然后?”谢骄眉头一拧,也很不高兴,“他老是瞒着我,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肖君黎解除婚约,未婚夫特地找他,可之前我跟他提起姓肖的,他告诉我不熟。”
“这叫不熟吗?”谢骄脸色越讲越难看,“这是不熟??他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雲吃着饼干,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光火的谢骄,薄彦赶紧使眼色让小孩倒了杯水,递过去:“啧……你先别生气,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