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毛衣与冷白肤色形成非常强烈的色差冲击,谢骄走出大楼,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月下踱步的江清涿。
周围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晚上的温度就穿一件毛衣其实有些单薄,还没走到面前就见他捂嘴狠狠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跑出来吹什么冷风?”忐忑被心里冒出的一股不高兴短暂压下,谢骄后面两步跨得很大,脱下外套给他披上,“什么话非得在外面说?”
江清涿也没拒绝,伸手把外套拢紧,谢骄上节目喷了香水,他低头用指尖拈起衣领嗅了嗅,是跟苦楝花很像的味道。
“外面空气好。”江清涿道。
这话听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敷衍,谢骄从他脸上永远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毕竟天天板得像冰块儿。
他去牵江清涿的手,很顺利就把修长五指整个包入了掌中。
只可惜手冻得比脸蛋还像冰块儿,这下谢骄也顾不上惴惴不安了,抬眼一看连耳朵都吹得通红,难得有点上脾气:“吹那么大风不知道赶紧回来啊?你下雨知道往家跑吗?”
白蝉他们那组练习生正好经过,听到谢骄拔高语气训江清涿有点尴尬地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杜卓丞反应快,伸手就把抱着的保温壶递给谢骄。
“拿给师娘暖暖手吧。”
“谢了啊。”谢骄看都没看,直接拿过来塞江清涿手里,“录完节目还你。”
“没关系,什么时候还都行。”杜卓丞知道别随便当电灯泡的道理,说完这句就推着白蝉溜了,江清涿吸了吸鼻子,“你这话意思是觉得我像傻逼吗?”
“……”
“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谢骄一句话就认怂。他帮江清涿挡着从斜面吹过来的风,两个人牵着手,并肩走在月光下。
周围一安静下来,心里那点忧虑就又浮现了。
谢骄斜眼瞟江清涿侧脸,看他表情还算平和,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显得随意地问道:“你刚和他聊什么呢?”
其实已经做好了江清涿用“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这类不客气的话回敬,要是江清涿不愿讲,明天去问问李秋愿就好。
他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可出乎意外的是,这次江清涿回答的是。
“你。”
他抬眼看过来:“聊了你。”
心脏猛地提起,谢骄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用力:“我?”表情应该保持得尚算平静,只是错开了他的眼神,“聊我什么?”
江清涿不咸不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举到谢骄眼前,语气轻佻:“你好用力啊。”
心脏随着他这句话猛然跌回胸腔,然后开始疯狂地跳动,谢骄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试图糊弄:“宝贝……”
江清涿忽然有些厌倦了跟他绕圈子,冷冷地逼视着他:“别对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