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们守在林子边,面面相觑。
“别给打坏了。”剑仔来回踱步:“怎么听不见声音?”
“不然你去看看?”玄风乐得有猫当先锋:“你们彪哥可不像我,爪上有轻重。真打坏了,可不就晚了?”
“省省吧,没见着彪哥打手势?”蓝波揣起了爪子:“就老实呆着,不会有事的。”
“蓝波,彪哥真的会打斑斑吗?”菜头湿淋淋地蹭过来:“我们去求求情,不能只批评几句吗?”
“脑子坏了可是大事,”玄风伸爪给菜头脑壳上捻出几个小揪揪:“当然,你脑子舔上不好,可能体会不到。”
“不就是舔几下癞圪宝吗?”剑仔有些不忿:“虽然那东西有毒,可是斑斑不也好好的?犯得着这样惩罚?”
“还是因为不听话。”菜头也有点物伤其类:“大猫就是这样的,听话,听话,总是要我们听话,不听话,就挨打。”
“汪懂,汪一样。”东东也一步三叹气,蹙起自己的豆豆眉,加入了黯然神伤的队伍。
“斑斑好好的?”蓝波重复了一遍剑仔的话,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你们觉得,彪哥惩罚斑斑,仅仅是因为他不听话?”
“你们不听话的事情多了,你们彪哥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玄风也正色,起身,敲着三个小脑瓜:
“你剑仔,总偷溜去攻击睡着的铁头鱼,你以为他不知道?还有你,功不练,猎不捕,天天去找你那个猫猫神混奶喝,喝得臭屁熏天,你以为他没闻出来?还有你,东东,虽然狗改不了吃屎,但是下次吃完好歹擦干净嘴巴!”
剑仔和菜头被揪到小尾巴,顿时老实下来,安安静静听训。
“舔癞圪宝,并不会立刻死去。”蓝波平复了下情绪,尽量说得不急不徐:“但是,它会悄悄改变猫猫的脑子。”
“一次,两次,仿佛没什么影响。次数多了,猫猫对现实的刺激,便会一点点麻木,冷漠,无动于衷。”
“到那时,猫猫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到最后,即使眼前堆着饼干山,也能将自己活活饿死。”
两猫一狗听呆了,现场静成一片,几乎能听到蚂蚁触角敲击草叶的微响。
“斑斑死定了。”剑仔喃喃:“他要挨一顿狠狠的打了。”
“说不定又要躺几天。”菜头晃晃脑袋,试图把斑斑半身不遂的模样从脑海中摇出去:“我们去找点外伤药吗?”
“内伤药,汪去找。”东东也小脸紧绷,收起了吊在外面的舌头:“汪能闻出来。”
“知道事情严重了?”玄风看着被吓住的几只,心里也消了气:“看看你们,非要逼着我揭你们的短,早听话不就省事了?”
玄风这么说着,身后的灌木丛传出来细细簌簌的动静。叶片摇动,丧彪和斑斑一前一后,钻了出来。
斑斑并不像菜头想像的那样凄惨,只是看起来有些低落,眼睛却闪着奇异的光。
“斑斑,你伤到哪里了,疼不疼?”剑仔把把那般从头到脚捏了一遍,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彪哥是不是狠狠踹了你的屁股?”
“我没挨揍,”斑斑抬着下巴,飞快地瞥了丧彪一眼:“怎么,你还想让我挨揍啊?”
“不挨揍你们去干嘛了?”菜头惊讶:“难道,只是批评了你几句?”
“彪哥是狠狠地批评了我。”斑斑低着脑袋,语气却轻快:“见我长了记性,就原谅我啦。”
“喵喵神啊,不挨打怎么长记性?”菜头疑惑的戳戳斑斑:“真的没打你?”
“骗你干什么?”斑斑一抬头,又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忘形,忙又摆出低落的模样:“批评也是很严厉的!”
菜头还想问,被剑仔扯了扯,拽到了一边。
“是不是脑子已经坏了,记不清了?”剑仔悄悄推测:“之前他还说曼巴疯了呢。”
“挨打也能忘?”菜头摇摇脑袋:“我戳了戳他,也没见斑斑疼啊?”
“汪不明白。”东东也凑了过来:“汪想不通。”
几个猫猫窃窃私语时,斑斑已经四脚带风地走远了。如果剑仔没有听错,斑斑嘴里甚至还在唱着歌!
“有什么不明白的。”剑仔声音冷冷的:“我说怎么要我们等着,偏心,真是偏心透了!”
“别这么说,剑仔。”菜头伸头,飞快地打量一下丧彪:“不是说,彪哥很严厉地批评他了?”
“也就你会信。”剑仔怒意中烧:“真被批评一通,他还能唱着歌走?”
“骗子。”东东开口:“偏心,骗汪,都是大骗子!”
“嘘——”菜头捂住东东的嘴,眼里满是震惊:“小声些!”
“还用什么小声,他能这么做,还怕我们说?”剑仔看着走远的丧彪,咬了咬绷紧的腮帮:“公平?哼,骗小猫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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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走到哪?”蓝波气喘吁吁:“丧彪,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