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波吐虫子?!”邦邦嘴巴张成O形。
“小声些!”斑斑打着手势,眼睛还瞄着周围的方向:“说不得,他一听见,就又要吐。”
“哦。”邦邦乖乖闭嘴,让这个震惊的消息在脑子里来回晃荡。
“没了?”斑斑有些不满:“你就说声哦?”
“还要说什么呢?”邦邦拧着眉毛,有些泄气地揣起了爪子:“我又不会治。”
“你没有拉出过虫子吗?”斑斑有些狐疑地看着邦邦:“我怎么记得,你有段时间,也是屁股痒痒?”
“我可没拉出过虫子!”邦邦梗起脖子:“我屁股痒痒,那是因为,因为受伤了,在长伤口!”
“奇怪。”斑斑也把几根眉毛蹙出两个小肉包:“难道不是因为小饼干和罐罐吃多了吗?”
“怎么可能!”邦邦大为震惊:“饼干可是妈妈打猎夺来的,是顶顶健康的食物,怎么可能吃得猫猫长虫子呢!”
“可是曼巴她们就没事。”斑斑托腮:“大概是蓝波挑食,所以长了虫子?”
“我可看出不出蓝波挑食,他只是不吃鸟儿和鼠条而已。”邦邦晃晃脑袋:“话说,你不也挺挑食的吗?”
斑斑并没有反驳邦邦,而是“倏”地起身:“对了!就是鸟儿!鸟儿是虫子的天敌,一定是蓝波不吃鸟儿,才让虫子在肚子里长大的!”
斑斑脑子转得飞快,在架子上激动地来回踱步,险些一个脚滑摔下去:“都对上了,我也挑食,但是曾经也吃了鸟儿,肚子里的虫子就都被消灭掉了。”
“太好了,只要给蓝波逮一些鸟儿,蓝波就有救了!”斑斑三五下跳下架子,就向着蓝波休息的地方跑去。
“欸!”邦邦在抓窗,可是斑斑已然跑远。
“什么嘛。”邦邦悻悻收起爪子:“还没说虫虫怎么到肚子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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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再回到邦邦窗边时,并没有邦邦想像中的兴奋,反而怒气冲冲,毛还滴滴答答落着水。
“我容易吗?啊?好心当成驴肝肺!”斑斑一屁股坐在架子上,鼓着嘴巴恶狠狠地舔毛。
湿淋淋的毛发卡着满是倒刺的舌头,将斑斑扯得干呕:“忒!这毛也跟我作对!坏毛毛!臭毛毛!”
“再咬你就秃了。”邦邦瞥了一眼无能狂怒攻击自己双下巴的斑斑:“我怎么记得,昨天你还夸你的毛毛,是天下第一乖巧油亮的小香香。”
“是我迁怒了。”斑斑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地安抚了一下“当事毛”情绪:“世风日下,喵心不古,好心没好报啊我。”
“你的方法没用,是吗?”邦邦揣起爪,颇有些隔岸观火的姿态。
上次斑斑嚷嚷好心没好报的时候,邦邦就被忽悠着连吃了好久的饼干,把每天的罐罐匀给斑斑,还要感谢斑斑“忍辱负重”地替他承担多余的脂肪。
现在的邦邦,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会虚掷自己的同情和信任了——尤其是面对斑斑时。
“我到希望它没用!”斑斑义愤填膺,暂时不去挑剔邦邦稍显冷漠的姿态:“可是蓝波他根本连试都不试一下!”
“哦呦。”邦邦挑眉:“那是有些过分嗷。”
“可不嘛!”斑斑堆积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唾沫横飞,控诉蓝波的恶行:“以为我抓一只鸟很容易吗?”
“天老爷,我可是差点摔断了腿,他呢,看都不看!”
“礼貌呢,我请问呢,猫猫间基础的礼貌都不讲了!”
“就算真的没用,或者他不信,也尝一口嘛!尝一口,又不会害他!”
“真是多余管他!”斑斑一通指天指地,狠狠地将心口憋闷的一口气洒了出来。整个猫像是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一卸力,重又瘫在架子上,舔起了毛。
邦邦起初还在听,后来注意力便莫名其妙地转向了玻璃上新多出的唾沫星子上。
半粒唾沫星子圆鼓鼓地黏在玻璃上,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斑鸠颈子一样紫绿的光旋。
“喂!”斑斑不满地拍了一下玻璃,精致的光影霎时破裂,将邦邦惊得一跳。
“轻一些啊,”邦邦有些不满,原本流光溢彩的地方,只剩下斑斑有些粗糙的爪垫:“那么暴力。”
“有那么夸张?”斑斑收回爪,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力量,不知不觉,又增长了不少呢!
“最后呢?”邦邦看着玻璃上破碎的水痕,有些心痛,强行把话题扯回了斑斑和鸟儿。
“哪有什么最后。”斑斑耸耸肩膀:“蓝波不吃,又不能浪费,当然是我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