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巴尔仁后,辛辞和商挽萧直接进了皇宫。
一入皇宫,两人就遇到了孙昭。
自在西域寻到辛将旧部之后,辛辞与孙昭就兵分两路,辛辞带一部分兵力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孙替和武垣则带一部分兵力去转移火药,如今也已快一个月没见。
一见面,孙昭就跑到辛辞身边,搭着辛辞的肩问:“阿辞,多日未见,你可有想我啊?”
辛辞瞥了眼商挽萧,后笑着道:“当然有,快思念成疾了都。”
孙昭身形一怔,也跟着看了眼商挽萧,后使坏似地,拉高语调道:“哟,这么离不开我啊,那你不如跟我得了。”
被当面挑衅的商挽萧冷哼一声,道:“不怕孙尚书打断你腿的话,你大可试试看。”
说完,商挽萧完全不担心会被撬墙角似地,转身悠悠走开了。
孙昭望着商挽萧离去的背影,愣神好半天,呆若木鸡地问辛辞:“难不成你们都知道了?”
辛辞给了孙昭一个眼神,没回答。
孙昭十分难以置信,“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辛辞笑着拨开孙昭搭在她肩上的手,道:“其实,你的侧脸和孙尚书挺像的,再联系上你的姓氏和那股不怕强权的劲,大体就能猜到孙尚书是你叔父了。”
被看穿身份,孙昭还有些不服气,反问道:“那你怎么不猜他是我爹啊?”
辛辞回呛:“孙尚书都没娶妻,难不成你是他的私生子?”
孙昭被辛辞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萧王那句打断我的腿,又是什么意思?你跟了我,碍着我叔父什么事了?”
辛辞望了眼在不远处发号施令的商挽萧,弯起嘴角,道:“你刚才那样搭着我,你猜萧王为何没有出手揍你?”
“为什么……!”孙昭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来,登时瞠目结舌,视线在辛辞和商挽萧之间来回好几次,结结巴巴地道:“连…连我是女子你们也知道了?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下没有旁人,辛辞也不再藏着掖着,坦白道:“那日你从山上下来,纵马来到我身边时,我就知道了。不然的话,我又怎会那般痛快地与你同行呢?”
孙昭六神无主地点点头,仍觉不可思议,“竟然那么早就被你识透了。”
说完,她满脸幽怨地看向辛辞,埋怨道:“那你不早告诉我,看我表演好玩?”
身份彻底明了开,辛辞和孙昭的相处模式更像是闺中姐妹,只见她努努嘴,道:“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是想着,一个女子出门在外自然没有男子方便,这才没有戳穿你,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成成成,说不过你。”事已至此,孙昭也只好接受现实。
说完,孙昭环视皇宫一遭,虽说尸体都已被清理掉,但战争留下的痕迹却依然可见,她微微叹口气,转头问辛辞,“那个被关押起来的六皇子,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话题变得沉重,辛辞的语气也没方才鲜活,“没想好,大概率会一直关着他。”
孙昭:“仅是关着?不斩草除根吗?”
辛辞有些不解:“为何这么问?难道你觉得应该杀了他?”
孙昭没直接回答,反而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辛辞知道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点头说“好。”
孙昭转身朝御花园方向而去,边走边说:“那是十四年前的一个除夕夜,西域战乱刚刚平息,皇帝为此十分高兴,便在宫内大摆宴席,特许王侯将相可带妻儿参加。
一时之间,皇宫内热闹非凡。
待酒过三巡,殿内歌舞升平之时,小孩便跑到外面,聚在一起打闹。”
说到此处,孙昭停在御花园内的拂碧湖旁,继续道:“那年冬天很冷,这湖面上结了很厚的冰,那群王子王孙便跑到这上面去溜冰。
其中,有一个小孩因长相与多数人不同,受到大家排挤,便只能自己跑到人少处去玩。
谁知,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那个小孩终是没能躲过被欺负的命运,噗通一声就被推进了冰窟窿里。
那么冷的天,没人想到冰层会突然断裂,推人的小孩顿时就傻了眼,愣在原地忘了反应,幸得有另一位小孩大喊一声‘有人落水了!’
这才引得士兵快速赶到,将落水的小孩从冰窟窿里救出来。”
说到这,孙昭转过头问辛辞,“你可知那个落水的小孩是谁?”
想到那句长相与多数人不同,辛辞猜测道:“是六皇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