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迎仙恼怒:“谁耍赖了?”
姜寒石一副懒得细说的样子,只道:“别像悬崖下那样。”
费迎仙:“……”
我悬崖下也没哪样啊,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我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似得。
“那样是哪样儿?”
费迎仙板着脸,气呼呼,语气更是严肃。
姜寒石想到费迎仙在悬崖下‘胡搅蛮缠’要求他给他当牛做马一个月的情形就头疼。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胡搅蛮缠地要这要那,说实话,他没有应对经验,是真招架不住。
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令姜寒石十分烦躁。然而,此刻被费迎仙这样气鼓鼓地盯着,他也同样烦躁,直接不答,反问:“你在怀疑什么?”
“怀疑你骗我。”
因为姜寒石的前科,这话费迎仙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姜寒石顿了两秒。
紧接着,他面无表情伸出左手食指,自他的指尖滑出大概15厘米长的一小段风灵丝。他拎起那段软趴趴的风灵丝在费迎仙眼前晃了晃,告知:“这是导致你昏迷的罪魁祸首。给你。拿去鉴定。如果检查出你的气息——我们两清。”
这段风灵丝与费迎仙的灵根纠缠得那么深,早沾满了费迎仙的灵息,从被姜寒石取出到重新收回灵域内,那团多出来的气息与姜寒石原本的气格格不入。
——像是禁地突然闯入了外族。
现在这段‘不洁’的灵丝被姜寒石又取了出来,一瞬间姜寒石如释重负,突然觉得清净了。
他眉头蹙着,说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那段风灵丝放在费迎仙露被子外的手背上,又转身走到门口,直接拉开了宿舍的门。
之后,姜寒石只冷漠地冲费迎仙抬了抬眉,示意他赶紧走。
费迎仙抱着姜寒石的被子没动。他低头看着那一小段灵丝从他的手背上挪到了手腕,又自己盘成了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像个手镯一样把他牢牢栓住,心底触动。
于是,他就那么当着姜寒石的面,凑近了手镯,悄声问:“是小姜同学吗?”
手镯激动地震了震。
姜寒石的脸却更沉了。
“还不走?”
费迎仙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门口时,他回身直视着姜寒石的眼睛,说:“如果我真的错怪你了,我会来道歉。如果,你真的治好了我的灵根,我也会来感谢你。”
该我负起的责任,我一样都不会推卸。
姜寒石听出了费迎仙的意思,脸色稍缓,却说:“都不必。”
然后,他关上了房门,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费迎仙也站在门外没有动。
两人隔着那道门,能听见的,只有自己如鼓巨震的心跳声。
两张社交白纸尚未察觉这阵心跳的意义。
他们只是静待平复,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各自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费迎仙走出姜寒石的宿舍楼,此时天已经黑了。
洁白的月光落在面前这片荒草地上,将费迎仙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打开灵讯连接杜白。
发文字没有回复,打语音没有接通。费迎仙直觉出事了,边往外走,边翻到泗水学院的官方通告,果不其然在这里找到了他想要的讯息。
一条是关于他本次考试结果的通告;另一条是关于卓伏和杜白打架的处罚。
费迎仙的目光飞快划过自己的考试结果【取消名次,保留通关成绩】,在卓伏和杜白的处罚上落定:凡参与斗法的考生皆扣除两百功德值。其中卓伏、杜白以及【一串人名】加罚打扫十光塔一个月。
费迎仙抿着唇,飞快往十光塔跑去。跑了几步突然感到手腕微微震动,竟是‘小姜同学’有话要说。
他忙问:“你是想出来吗?”
‘小姜同学’的回答就是直接变成了一张空气毯,出现在他面前。
这可真是太方便了。
时间紧迫,费迎仙一点没客气地坐了上去。
然后,揉了把小姜同学的边缘,说:“去十光塔。”
姜寒石站在阳台,看着费迎仙坐着空气毯逐渐飞远,眼中神情飘忽不定。
这时他的灵讯响起,是巽戒上师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