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对吧？”红尾雀用仅剩一根长羽的翅膀擦眼泪，边擦边说：“我都没亲过你呢，它怎么敢？所以我揍了它，狠狠地揍了它！”

它盯着费迎仙，眼神满是控诉。

费迎仙突然觉得小雀鸟此刻看他的眼神特别像人间那些肥皂剧里的苦情女主质问出轨的男朋友。

“那个，我——”

他手足无措。

“可你昨天亲了我。”小雀鸟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

“啊！这个……”

“你会对我负责的，是吧？王子殿下。”

小雀鸟楚楚可怜的眼神令费迎仙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的想法是……”费迎仙试探地问。

红尾雀突然也不吭声。它把小脑袋瓜扎进费迎仙的咯吱窝。费迎仙以为它是想撒娇寻求安慰，刚准备说两句什么哄哄它，就听见一个闷闷的声音卷着万分害羞从咯吱窝里传了出来——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一分钟后，激动过头的红尾雀，又在费迎仙面前晕了过去。

费迎仙把它安顿在自己的书桌上了。

这时，灵讯响了。

费迎仙收到一条消息【昨天考试通关的同学，请到火灵系训练室集合】。费迎仙顾不上红尾雀，把它留在宿舍，自己简单洗漱就出了门。

还隔着老远，费迎仙就看到卓伏正焦急地与一名助教说着什么，助教一直在摇头，卓伏急的叉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怎么了？”费迎仙连忙跑过去。

“你来得正好，”卓伏一把拉住他：“按照以往惯例，但凡考试通关紧接着就是到人间历练的任务。可咱们还在惩罚期，我想请助教通融一下，他不同意。”

“怎么通融啊？”费迎仙第一次经历这些事，完全就是一头雾水，问：“是不去人间，还是不去十光塔打扫卫生？”

“当然是不去十光塔。”

卓伏忍不住抬起手指戳了下费迎仙的脑门，语重心长地科普道：“你这小脑袋瓜可别整天胡思乱想。我跟你说，不去人间可就吃大亏了，那儿遍地都是功德值。你就是随便捡捡，这趟历练回来，最次也能升个半星。”

“半星是？”费迎仙疑惑。

“害！三颗星一级，你说半颗星是多少？”卓伏见费迎仙是真的啥也不懂，竟也没嫌弃他，反而耐心给他科普：“十级一境，三境成神。咱们天天喊的修炼，其实就是攒功德，功德值到了自动升。功德值不到，就算武力值再强也没用。”

“原来是这样。”费迎仙恍悟，又追问：“那功德值要怎么查？”

“你不是建档案了吗？你的功德值与你的仙界档案是绑定的。你想查通过灵讯就可以……”他边说边调出自己的灵讯屏幕，当着费迎仙的面实操了一遍。

费迎仙有样学样，很快他在自己的灵讯里调出了前天才刚建好的档案，其中一栏里，有红色字迹醒目地标注着【功德值】，只不过后面的数字还是0。

“我还没有。”费迎仙遗憾的说，边扭头去看卓伏的，竟然也是0。

费迎仙：……

“你怎么也没有？”

“因为我考试前刚升了一级。昨天通关的奖励后来打架又都罚回去了。”卓伏没什么不高兴，反倒笑着对费迎仙说：“提起这事，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那天和你一起被金灵系的疯子们冤枉，我差的那500功德值不可能那么快赚到。等机缘就不知要等的什么时候呢！”

“被冤枉也会有功德值吗？”

费迎仙惊讶地问完，又看着自己功德值那一栏里的0蛋皱起了小眉头。

卓伏也有些纳闷，按说两人都被冤枉了，他挣了500功德值，费迎仙竟然是0。

“法则是不会出错的，”卓伏沉思三秒，拍着费迎仙的肩膀安慰道：“大概是我们的机缘不同。等你机缘到了，这笔功德值自然也就到了。”

费迎仙这时已经关了自己的档案，却依旧好奇地问道：“你说，《法则》到底是什么呢？”

“就是修行准则，世间真理啊。”卓伏抓抓头发，似乎有些被难住了，说：“我才刚刚升到4级，还没资格讲解《法则》。想要讲《法》，至少得升到觉者境，还得经过一轮又一轮严格至极的考核，最终能拿到资格证书的仙人，简直凤毛麟角，非常非常稀少。”

见费迎仙不说话，卓伏试探道：“你不会是想考那个证书吧？”

费迎仙赶紧摆手，说：“我可不是好高骛远的人。我只是在想我的半颗星在哪儿？”

卓伏大笑，说：“放心，等你从人间历练回来就有了。”

“人间的功德真那么好捡？”

“当然了。”卓伏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人间的修行者非常非常稀少。大部分人都只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们会为了争夺一些稀有金属互相坑害；会为了房屋土地亲人反目；还会为了名、权、食、色欺压他人。至于功德，他们根本看不见，更别提‘捡’了。”

“你放心，只要咱们这次能顺利下界，摘颗小星星对你来说还不是妥妥的？”

“问题是，能顺利下界吗？”费迎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