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石面无表情地说：“他们已被染成饵食。离生才能解脱。”

“饵食？谁的饵？这么臭的东西你确定真有东西爱吃？”费迎仙说着又回头往青铜门里看了一眼，满脸嫌弃的样子根本无需语言也能明显看出他对那股味道的抵触。

姜寒石说：“吃它们的东西比它们还臭。”

“那是什么？”

“阵法之轴。已经弄清了路径，破坏它，阵法可破。”姜寒石说完，扭身就往一个方向走去。

费迎仙连忙跟上，却听到姜寒石说：“我不是让你到路口等我吗？”

这冷不丁的一问像打了费迎仙一个措手不及，他脚下略停，想了一秒又连忙追上去，将自己刚才是怎么撞上的双层结界以及之后遇到的种种经历言简意赅和姜寒石说了一遍。

期间姜寒石一言未发。

等费迎仙说完后，他也只剪短地‘嗯’了一声。

费迎仙：“……”

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姜寒石到底什么意思啊？他侧头默默观察。

姜寒石选择的方向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弧顶的拱顶上镶满了夜明珠。柔和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出斑驳的影。

此时的十一生肖望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背景，集体沉默，头顶是一排不知言何的省略号。

半晌，小银龙嘟囔：“他不会忘了还有我们吧？”

九首蛇脸色难看语气还算温和说：“不至于……”

走在前面的费迎仙猛然一个急刹，突然转过身来，狠狠拍了下脑门冲还停在原地的巨兽门歉意道：“抱歉抱歉，我忘了给你们加御灵印。”

巨兽们：“……”

他果然把我们忘了。

费迎仙随手甩了两把，数道荧光向巨兽们飞去，如一颗颗充满净化之力的流星，准确地落在了它们的额间。于是，费迎仙十根手指头牵动着十二只巨兽，小拇指牵动两根灵丝，他便将两根灵丝在手指上绕了两圈，勾着手指向前走去。

他那闲庭信步的样子，宛如一个富有的小公子，牵着自己的爱宠们在遛弯儿。

然而隧道的宽度对于巨兽们来说还是太窄了，它们被迫挤成一排移动速度宛如蜗牛，还时不时互相踩脚引发了各种争吵。最后还是小银龙提议：“要不，咱们还是变成玩偶挂在小九头上吧？”

九首蛇：“……”

“你管谁叫小九？”它明明是十二生肖中体型最大的一个，身高最高的一个，还是攻击力最强的一个，那臭龙管它叫小九确定不是在侮辱它吗？

小银龙悄悄观察九首蛇，见把它气得够呛，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一点不收敛，继续说：“行吧，就这么定了，小九啊你快把脑袋伸过来，让我们挂上去。”

九首蛇冷笑一声，说：“其它兄弟们挂可以，你不行。”

“喂——你这蛇怎么这么小气？”

在小银龙的抗议声中，其余生肖‘嘭嘭嘭’爆出白雾纷纷化为一只毛绒公仔，落在九首蛇的头顶。

“是吗？我小气？”九首蛇将顶着箭角牛的大脑袋凑到小银龙面前，报复性的说：“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有九颗脑袋，现在满座，没多余的给你了。”

小银龙：“……”

它气得俩眼又鼓成了‘脑袋’。

九首蛇才不管它，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似得与它擦身而过，哧溜一下就到了费迎仙面前。

小银龙那暴脾气那儿会惯它这个，立刻追过去要与它缠斗，被费迎仙及时拦下，说：“算了，我的肩膀虽然不宽，暂时借给你用一用还是可以的。”

小银龙的‘气球’眼立刻缩了回去，飞快蹿上费迎仙的左肩，噗通一坐，抬起下颚，趾高气昂地冲九首蛇一摊手，说：“哼，特等席。”

九首蛇：“……”

九首蛇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两道风火视线烫了下，猛然抬头，就见不远处某个没什么耐心的家伙正皱着眉不耐烦地看着它们，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浑身上下每个细胞好似都在嫌弃，说它们是‘一群累赘。’

好在费迎仙及时阻断了九首蛇与姜寒石的对视，问：“如果直接破阵，你们能离开这里吗？”

“不能。我们会和阵法一起消失。”九首蛇边说视线再次向姜寒石冷冷地扫过去，问：“他不让你去取身契？”

费迎仙觉得话题好像又跑偏了，九首蛇和姜寒石之间的矛盾不能再加深了。这俩好像都是废话不多喜欢直接动手的脾气，所以没什么社交经验的费迎仙不得不临时充当和事老，这时他无比想念卓伏，感觉活跃气氛什么的，还得是卓大隐。

费迎仙悄悄叹了口气，对九首蛇说：“那我们找另一条路吧，之前通地宫的路被尸体堵了。”

他刚说完，沉寂许久的手机竟然响了。

费迎仙一眼看到来信人是卓大隐，差点热泪盈眶，然而当看清他发来的内容，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卓大隐：请求支援【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