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回拿出一本破旧的书,书页已支离破碎,上面的纸张发黄。
“天地盈虚,寒暑周回。”
这一句诗他放于心间多年,老是能想起年少时的他们,青涩无知,小时候的事情如今只有他一人记得,而她全然不知早已忘记,还是在装作不知。
姜易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么,明明喊了别人的名字还对自己如此撩拨,甚至干起半夜爬床的勾当,竟是不知不觉让他与自己同塌而眠大半年。
先前的记忆怎么不知晓七皇子已有爱慕之人,那她之前的自作多情...真令人恼怒。
月落满霜,今夜的月光太明亮刺眼,忍不住把被子把自己盖个严实。
她的心早就乱了,不知从何开始。
翌日天还未亮,就起身去了北院照顾娘亲,并告诉管家这几日睡在北院里。
一连几日姜易水都避着他,北院街边不似京城中心那般繁华喧闹,关了好几十家铺子,而附近的住得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姜易水有时会去给他们帮点小忙,而老人就会把刚摘的果子或自己腌制的饭菜送过来。
有些老人还给姜易水说媒,但她流着眼泪称自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那些媒婆才就罢离去不提此事。
张大嫂家自己一个人住,人称花罗锅,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身子总是蜷缩着,脾气也老大,在周围也出了名儿的。
张大嫂经常上午听鸡鸣声就起,晚间天黑透才回,一个人承包四亩地也不说累的,邻居都说她别太拼了,这个年纪也该享福了,儿子在地方当了官儿,孙子又不用自己带,干嘛不和儿媳住在一起,总被花罗锅狠狠的怼回去。
而三日邻居瞧着张大嫂家那块地很久都无人管理,连着三天鸡鸣声响都没见人起,但都不敢上门叩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寅时二刻,张大嫂家的狗半夜吠叫不止,吓得母亲哭闹不停,无可奈何下姜易水便去了张大嫂家门前敲门。
“张大嫂,张大嫂你在吗?”姜易水敲着门喊道。
里面的小狗像是知道有人来了,呜咽几声更兴奋似的大叫,但还是没有人回应,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姜易水轻轻一推,门竟然没锁,里面的小黄狗一见人便迎了上来,拽着姜易水的裙角往里屋去。
“唉?”
姜易水推开里屋的门便见到张大嫂爬在炕上捂着腰道:“你谁呀?快出去!”
姜易水看着张大嫂这个样子惊道:“张大嫂你怎么了?”
张大嫂捂着腰也不说话,想推开她离远些,但手一动弹便牵扯到腰部疼得不行。
“张大嫂,我娘亲被你家狗吵的害怕,所以想来看看怎么回事……”姜易水轻声解释,又看了一眼张大嫂捂着腰说道:“张大嫂,我学过医术,我可以来看看你的病。”
张大嫂脸色难看:“我可付不起医钱。”
“不用的。”姜易水同张大嫂问了些症状后,片刻起身拉起被子盖在张大嫂身上说道:“张大嫂,你等等我。”
她回到住处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小荷疑惑道:“夫人,再找什么,要不要帮你一起?”
“我之前在府里熬制的膏药呢?”
小荷思索了一番,立即说道:“这个啊...还在府里呢。”没带回来。
姜易水顿时泄了气道:“这怎么能成?”她搬来北院未曾与七殿下说过,这次要怎么回去拿东西。
现在当务之急没有时间再熬制一次。
她站起来郑重地牵起小荷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小荷,你去帮我拿过来,人命关天!”
“夫人……您和王爷生气了?”怎的见一面都不成,还总是躲着。
姜易水点点头随机又摇晃着脑袋说道:“张大嫂还有母亲在这里,总得有人看着。”
小荷被推搡着出了大门,在门前嘟囔了几句便离开了。
姜易水安抚好娘亲,又去了张大嫂家,见桌子上锅碗干净还落了些灰,这是几天没用饭了,要是半夜没有狗叫岂不是还硬撑下去,这张大嫂也太能忍了。
去厨房拿了些馒头给张大嫂说道:“张大嫂,吃点吧。”见她不接又道:“我懂些医术,你腰伤到行走不便,这是典型的腰膝酸痛。”
这种病情她再清楚不过了,普通的腰伤只是弯腰比较难,但是像张大嫂下肢也带着麻木,是腰间盘突出无疑了。
以前这种病的病人,一天没有三个也有十几个。
张大嫂不领情道:“不用你来帮我,我可没钱给你,我自己慢慢会好。”
姜易水对张大嫂不领情没有生气,反倒不在意说道:“那我找人给你儿子通禀一声,让他来?”
张大嫂一个激动道:“别!他....”动作大了些,躺在床上直哎呦。
小荷终于赶来,手里只拿了几张膏药,姜易水不解道:“怎么才拿几个?”
小荷脸色不好说道:“王爷说夫人要是下次再要膏药...就亲自来拿,旁人拿的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