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现在真的我了，又自私又冷漠，对的，教你一个词，就是和之前判若两人，我难相处的要死，知道了就赶紧离我远一点吧！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的，太多人这样离我而去了，不多你一个！”

李雯西拎起包包要下车，被苏唐锁住了车门。

“你把门打开！”

苏唐哑火说道：“我送你回去。”

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世界安静到只剩两个人的心跳声。一个平缓无比，另一个跳到要吐出来。

到家后，李雯西开门的同时说道：“谢谢。”

苏唐手握着方向盘，松开安全带追了下去。

“李雯西！”

李雯西翻了个白眼才转过头来，等着声音的主人说话。已经很晚了，使用太久的眼睛早就开始变得模糊。

她等得有太阳赶跑月亮那么久，苏唐才慢慢憋出一句：“我不知道这个词中文要怎么说，但是我觉得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想，date（约会）。”

李雯西想笑，但还是尽力憋住了。她一个下了决心的人，只当他在放屁，斩钉截铁道：“我没有date的习惯。”

“踏踏踏”她踩着脚步回身离去。

苏唐的声音穷追不舍：“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李雯西背影不停，只是高高打直了手臂，在空中横来横去，修长的手臂搅得空气停止了扭动。

苏唐恶心地想把心吐出来。

电梯缓缓上升，李雯西回想刚才苏唐说的话，有那么丁点的恻隐之心在作祟，但还好只是丁点儿，她只用上了丁点的理智就按了下去，看吧，苏唐，你没什么特别。

李雯西想象当中的睡死在梦中的情况没有到来。被压榨习惯的身体会自己训练出一套体系以应对闲暇的时光——生物钟。

她心里怒骂这副不知道享福的身体，七点多就声嘶力竭地扯开她的眼皮，叫醒她的灵魂，奴役她的脑细胞。

她只得翻身下床，开始洗澡，整理东西。她翻出来搁在抽屉里不知道多久的办公文件，皱着眉头看之前连笔记都不会做的痕迹。

“笨蛋，还以为自己有多牛逼。”

她整理出一堆废纸，拿出房间，放到餐桌上，打算把它们全部折成垃圾盒，实现它们最高的价值。

“姐。”李明的声音划破寂静。

李雯西条件反射地一哆嗦：“你，起这么早？”

“我听见流水的声音就起了。”

“难为你，一个无业游民还起得来。”

“你不也是吗？”

啊！李雯西感觉醍醐灌顶，天灵盖被打开。李明那么多年都不会写信今天突然当起人生导师了！

她点点头顿悟道：“也是啊，以后不能这么随便骂你了。”

“你在骂我吗，我感觉你从来不骂我，你都是讽刺，不过你连自己都讽刺，倒也不讨厌了。”

“嗯，管它呢，顾不过来。”

“姐，我想吃馄炖。”

“你看我像馄炖吗？”

“不是，你吃吗？你吃我买去。”

李雯西很认真问道：“像无业游民一般都干什么？就是这种想吃东西的时候不用瞻前顾后的自由感吗？”

“什么意思，怎么想吃东西还要瞻前顾后了。”

“你看啊，我一般不会在早上吃汤汤水水的东西，一路长途跋涉到办公室会感觉气上不来，下午要是有非常重要的会我中午也不会吃碳水，因为三杯咖啡都救不回来，肯定要犯困，当无业游民，这些都不用纠结的吗？你不会想吃完馄炖一会儿就睡不着了吗？”

李明削好苹果皮递到李雯西手里，清脆地嚼响几个字：“睡不着打游戏呗。”

“啊！”李雯西再次醍醐灌顶，一日之内被李明教了两次的顿悟感，点头比口头感谢更能表示她学到了。

“姐，别想那么多，想干嘛就干嘛。”

想干嘛干嘛。。。李雯西吩咐道：“我要吃火鸡面。”

“大早上吃火鸡面？”

“嗯。”

李明苹果吃完了说的话也不脆了，挠挠脖子无奈道：“你学习能力太强了，思维过于敏捷，我真的不及半分。”

“喂～”李雯西肌肉记忆般一看见屏幕亮起就接起艾米的电话，不再工作的消息传递给了她的脑，却没有传递给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