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念一脸淡然地走在通向寝室的路上,表现的好像执行部里的小小意外和她无关一样。
没走两步,就出事了,吓了她一跳。
正在此时,她的肩膀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
一双冰冷得如同寒冰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衡念只觉得寒气顺着皮肤一路蔓延,几乎冻结了她的灵魂。
她没回头,只是微抬双眼,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监视者的声音带着潮汐般的重奏,每个字都带着韵律奇诡的回声:“听到警报了吗?回宿舍去……所有人。”
衡念点头,她指了指自己前进的方向,说:“我正要去呢。”
肩膀上铁钳一样的手松开了,但那噬骨的寒冷却经久不散,几乎渗入骨髓。
衡念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物,面不改色地继续向着宿舍地方向前进。
她才抬脚,身后那只手又狠狠拽住了她的头发。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她倒吸一口凉气,反手摸索着按在了发根的位置,后退一步,攥住了对方的手,冷意逐渐包裹了她的整个身体。
等着,走前非得把你杀了不成。
“等等……”浪潮般的声音带着不可抵挡的威慑,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不善的,“新人,你刚从执行部出来吗?”
啊,来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自己亲手撕碎了那张平静的假面。
衡念用力掰开那只攥着自己头发的手,一把将那只手甩开,她转过身冷冷地望向什么都没有的身后:“是,我刚从执行部出来!”
她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眼睛也闪烁着怒不可遏的寒光。
“我还想问问你们执行部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猛地甩手,如果不是看不见监察部地工作人员,她能表现得更像一个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
衡念质问着无形的监视者:“我按照工作流程把名单交给它们之后,你知道它们说了什么吗?”
衡念放在衣兜中的手正紧紧握住匕首,如果她撒的这个谎被戳破,她就得依靠这把匕首来争一个生机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它们那群怪物,直接关了门,根本不让我走!还嘟囔着说什么‘等晚上把她举报了,这样我们又能多个同伴了’、‘最近仪器运行状态不好,是不是需要一些崭新的情感’之类狗屁不通的话。”
监视者摸不准这话的真假,但它知道,监察部的那帮疯子说不定正能干出这种事来。
即使错不在衡念,但监视者依旧遵循规则,刻板严肃地问:“你和它们交流了?”
“我哪里敢。”她依旧表现的愤怒,只是巧妙地增添了几丝恐惧,“……我进去才发现它们根本不算人!再加上员工守则里的要求,我连头都不敢抬,更不用说交流了。”
“发现无法离开之后,我就找了个角落蹲着,无论它们说什么我都不回应,闭上眼睛待着。”
“过了好久,我才敢偷偷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没雾了,这才从大门离开。”
她又愤恨地扫视着身前:“然后就遇见你了。”
衡念深吸气,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她问:“怎么样?我可以走了吗?”
“……”监视者沉默片刻,“你先走吧,这件事我会上报。”
层层叠叠的音浪中,它留下了一句似威胁似警告的话语:“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我会询问在行动部内的同事的。如果你在说谎……”
它留下意味深长的停顿。
呵呵,还想诈她。你们监察部进的去吗?就在这装。
“不信你就去问,别在这耽误我的时间!”
撂下这句话,她立刻转身就走。
沈瓷羽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在她的耳机中感叹道:“您可真能诓人……”
要是没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衡念还能算是合格的游戏玩家吗?
在走回宿舍的路上,她不出意料地见到了常云庆。
常云庆在拥挤的人群中,他很想凑过来说点什么,但衡念灵活得如同泥鳅,他刚凑过来一点,衡念就远离他至少两米。
眼看着快到宿舍,他终于放弃了和衡念交流的想法。
宿舍门口贴心的公布了住宿表,衡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发现她和一个叫做“陈冬礼”的女人一起住在404号房间。
顺着房门的编号一路前进,终于到了404号房间,衡念推门而入,就见到两张简陋的单人床分别摆放在房间左右。
而衡念的舍友,好巧不巧就是那个短发、丹凤眼、黑眼圈很重,让她不要相信常云庆的女人。